“大哥,昭寧公主在你跟前,怎的還令她駐足久待?”傅翊開口。
傅誠的眉頭當場就繃緊了。
這話婉轉,但聽在有心人耳中,倒似是他傅誠因為見著昭寧公主而看呆了一般。
“我在思忖要不要人抬你進去。”
這話像大哥的關懷,也像陰陽怪氣。
傅翊渾然不覺一般,拍了拍程念影的手背:“無妨,有娘子扶我即可。”
傅誠嘴角輕輕抽動,側身:“公主,請。”
世子妃來遲了一步,匆匆迎上:“正聽喜鵲枝頭叫呢,想著是貴人到了。只是不巧,今日母親晨起犯了頭風,方才從母親那里侍奉了湯藥出來。叫公主久等,是我的不是了。”
這話說得極有水平,昭寧公主這才從程念影那里抽了手回來,一邊領頭往里走,一邊問:“大夫怎么說,嚴不嚴重?”
“都是些舊疾,須得耐心養著。”
“那便好。”
世子妃也未冷落他人,說著又扭身招呼道:“余夫人,杜姑娘,咱們一塊兒進吧。”
再多的就由她身后兩個大丫鬟,這般有條不紊地引進了門。
而傅誠落后兩步,只與傅翊走在一處。
傅誠略有不滿:“母親頭疾,你也不過問了?為人子者,該當如此嗎?”
這一句話聽得一旁的下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但傅翊又豈會為這樣一句話生氣?
手握權利者,往往以寬和的面孔出現。手中所掌握的越少,才會越是在每一個可以展現自己權利的時刻,迫不及待地跳出來指責他人。
傅翊勾唇輕笑一聲,正待開口。
“你也未曾關心過他。”程念影插聲。
傅誠猝不及防地被頂了一句,問:“什么?”
程念影稱職扮演著“郡王妃”,想想還是叫道:“大哥也未曾關心過郡王。”
傅誠皺著眉。
方才見到程念影這般打扮時的驚艷,頓時沖去了三分。
性情不好,極不好!更沒什么規矩!也無怪傅翊喜歡。
傅誠從來講究,否則不會交代妻子去教這個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