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了:“就那么不愿我賞賜美人給他?”
“嗯。”程念影一邊答話,一邊都想好若有個萬一怎么殺老頭跑路了。
皇帝轉動掌中的佛珠:“善妒,不好。”
程念影稍作思忖,問:“您覺得我不好?”
人是皇帝親手選的啊。皇帝目光閃爍,道:“是外間會傳聞你善妒,說你的不好。”
“那倒沒什么關系。”
“怎么沒關系?”
程念影還是慢吞吞的,她在一邊思量一邊回話,但她本就年紀不大,這般也只顯得符合年紀的可愛。
她道:“您和我都知曉郡王是一個怎樣的好人,但外間一樣會說他不好。可見。。。。。。外人的嘴,是堵不住的。若因畏懼外人如何說,便違了本心,不好。”
室內徹底靜寂下來。
皇帝轉動佛珠的動作一點點變快。
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終于,他收住動作,起身笑道:“對,若因畏懼外人如何說,便違了本心,不好。不好。”
他沖程念影招了招手:“來,你過來,跟我去瞧瞧。”
“瞧什么?”
“府中的宮人失了體統,竟不知主仆之分,他們在受罰。你去瞧瞧,便不會再被氣得哭了。”
皇帝還沒忘記交代傅翊,“懷晏,你就好生歇著吧。”
傅翊心下暗笑,頷首倚了回去:“是。”
程念影便跟著皇帝一步步下了樓,穿過幾道門,來到了另一處院子。
院中太監手執拂塵,涂白的臉垮著。
沒有慘叫。
只有棍棒重重在皮肉上的動靜,以及那沉悶的痛苦的哼聲。
唯一沒有挨杖責的便是木荷。
木荷跪在一旁,臉比上次見了死尸還要白。見皇帝露面,她立即叩了頭:“都是奴婢的過錯。”
所有人都在挨罰,獨她沒有。這比她挨罰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