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且平靜,我又在懼怕什么呢?
還未到戳破一切,判我死刑的時候呢。
“陛下,入內說話,還是?”魏興上前去推了推椅子。
皇帝走過去坐下:“屏退左右。”
“是!”
“再將繩索解了吧,何必如此大動干戈?”皇帝皺眉。這顯然與他低調處理的念頭相悖了。
魏興卻沒想到這一點,聽見皇帝這話,還想不通他為何如此呢,一時心下打鼓,走過去親自給女兒解了綁。
皇帝剛要開口問話,卻見程念影二人還站在那里呢,他抬手揉了揉額角,暗罵這魏興愚鈍:“再去搬張椅子來。”
魏興只得又身體力行,往后頭的屋子走去。
魏嫣華猛然回頭:“不可!”
魏興不快:“你說什么?”
程念影卻知道為何:“她母親此時許是在房內歇息。”
今日魏嫣華會如何呢?
她的母親蔣氏又會如何?
魏興那頭豈管魏嫣華說了什么,他根本不等魏嫣華再開口,就大步朝緊閉的門走去。
那門內,不會還藏著什么吧?
魏興一腳將門踹開,驚醒了里頭的人。
這般動靜,更是看得魏嫣華叩緊了牙關。
而魏興已經踏步進門,隱約瞧見屏風后有個人影,他想也不想就走了過去。
只見床上有個人坐了起來,她的頭發不大齊整,想是之前被削短后又長了些,只堪堪扎起,頭上、身上別無它飾,身上的衣衫也穿得寬松,連一條腰帶也無。
她長著一雙鳳眼,但那鳳眼拉出了長長的皺紋,眼球也渾濁泛黃。
她像是被火無情烤過的一頁紙,打皺、發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