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童趕緊走到她身邊。
程念影扒住他的肩瞧了一眼,從兜里掏出藥瓶,往傷口一撒。
書童痛得吱哇亂叫。
“好了。”程念影收起手,眉眼在火光下越發顯得漂亮又沉靜。
殷恒嘆了口氣,無奈道:“實話告訴姑娘吧,我其實是要去蔚陽上任知縣一職的。路遇刺殺,恐是有人心懷不軌。我若不能按期抵達,便苦了當地的百姓。”
程念影這才又看了他一眼:“但你若出身極好,為何沒有護衛跟隨呢?”
“來時匆匆,聯系了一位叔伯提供護衛,奈何路上失了信兒。”
“哦,被坑了。”
殷恒噎住:“。。。。。。嗯,是,也許是吧。”
“你給多少?”程念影問。
“八十兩!”
程念影雙眼微微亮了亮,但很快又按了下去:“我記得你們這些貴人,隨便買一支簪子討好心上人,都要花百八十兩。”
“那是別的紈绔子弟,我家中家風甚嚴,并不容許小輩有太多的私房錢。這八十兩還須從我積年攢下的俸祿里出呢。”
“那你方才還說重金聘之。”
“八十兩。。。。。。不重嗎?”殷恒尷尬一笑。
書童也忙為自家大人說話:“是,是,我家大人自己一月都舍不得花十兩呢。”
程念影默默反省了自己片刻,是不是叫郡王府養刁了去。
不大好,不大好。
*
郡王府。
暗衛正跪在傅翊跟前回話:“屬下去兩地都查探過了,那江家根本沒有人,只有幾個破落親戚在爭產。”
“登州沒有人。”
“楚珍妹夫家,近日也沒有生客登門。”
吳巡聽得都腦瓜子疼:“郡王妃是有些本事的。。。。。。怎么就能跟魚兒入水似的,一點痕跡不留呢?”
說完,他又意識到稱呼不對。
但轉臉一看,郡王也壓根沒在意此事。
傅翊垂著眼,臉上沒什么表情。
是啊,沒什么表情。
但眼下更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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