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動得發抖:“我們去找他回話,就能抓他!”
若羅爺被抓走,還有誰能追究他們的過錯呢?
“走吧。”
程念影說完,翻了翻兜,揀出沒給完的金瘡藥,扔給了被鑿子釘住肩膀那人。
那人接住,嘴唇囁嚅,道了聲:“謝。。。。。。謝謝。”
路上,湯叔說起羅爺對他們的許諾。
許了宅子,還有戶籍。
“你們不是蔚陽人?”
“嗯,家鄉遭災,逃難來的。”
程念影看了看他們手中的農具:“你們種地么?”
“要,不然怎么活得下去?”
程念影想起她剛離開御京去住客棧時,那店主說,正是丹朔郡王一力推行了新的戶籍制度,防的正是那些權貴隱匿人口和良田。
“要你們來種地,他們便能藏下糧。又能拿戶籍來要挾你們為其辦事。”
程念影皺臉:“果然壞得很。”
湯叔卻聽得一臉迷惘:“什么?”
程念影又問他們從哪里逃難來的。
湯叔說是歙州平谷,受水災侵襲才逃的。
湯叔一邊回答,一邊恍惚想起,上回這樣問他們的,還是他們初初逃到蔚陽來的時候。。。。。。
后來再沒人問過。
只有那羅爺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問:“想不想活?想不想要錢?”
。。。。。。
他們就這樣回到城北。
程念影還抽空叫他們幫阿莫將他哥哥抬出去埋了。
“他哥哥還是沒留住啊。”湯叔嘆氣。
尸首就埋在屋后頭。
沒別的地兒。
先前傅翊就說過,要劃出自己的墳,都得去找縣衙,縣衙不肯,就只能去亂葬崗當孤魂野鬼。
這廂忙完。
那羅爺騎著馬來了,身后還跟著兩個隨從。
“如何?事辦好了?”羅爺話音剛落,整個人重重栽倒下去。
他身后兩個隨從也跟著倒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