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就算不夠聰明,這會兒也聽出來外之意了。
頓時連大氣都不敢喘。
如此寂靜片刻。
“你知道有時定罪一人,并無須用證據嗎?”傅翊輕聲問。
“我知道,郡王以前教過我?!背棠钣拜p聲細語,“但是岑家不一樣,他們不能用這樣的手段輕易對付?對嗎?”
“是。”傅翊應聲。
但話音剛落,他反而不可抑制地輕笑起來。
就在程念影懷疑他是不是被自己氣瘋了的時候,傅翊起身抵近:“。。。。。。所以要早早布局?!?
程念影微微皺起眉毛。
“早在皇后要撮合我與岑氏女之前。”
“早在你入郡王府之前?!?
傅翊在她耳邊道。
“你這樣聰明,應當想得到我此刻不是在誆你?!备雕吹目谖遣⒉粠ёI諷輕慢,反而有種異樣的柔情。
他接著往下道:
“蔚陽與御京權貴多有往來一事,早前便被一位李知縣奏報給了皇帝。不久后這李知縣就瘋了。說是他年邁體弱,一日起夜被月下樹影嚇住,就失了神智。這樣荒謬的結果,自然令皇帝不滿?!?
他全然不介意將這些說給程念影聽。
“皇后是皇帝發妻,孕育有兩子兩女,德容功無可挑剔,岑家又有從龍之功,普天下都知曉,他們為做出外戚不干政的表率,甘愿守在蔚陽方圓之地。皇帝要處置他們,棘手?!?
然后呢?
既棘手,他又做了什么?
程念影的眉心皺得更緊,感覺到傅翊真的并沒有那么在乎那些信件。。。。。。
「我出身好。也正因出身好,哪怕領了官銜,底下人多是阿諛奉承,卻無一人肯叫我做些實事。。。。。。」
「那時心中郁郁,宴上與好友提了一嘴,卻不巧被丹朔郡王聽見。。。。。?!?
「他同我說了句,那便不要讓人知曉我是誰就好了?!?
「于是此后我同家中商量,便暫且改隨了母姓,這樣一來,這些地方官便辨認不出我是什么來頭了。」
程念影腦中飛速回閃過路上殷恒曾與她說過的那些話。
他曾不止一次提到傅翊。
那時她覺得怎么到哪里都有傅翊。
程念影不自覺地舔了下唇,心跳快了快:“。。。。。。殷恒。”
“你利用了殷恒?!?
傅翊沒有否認,他認真問:“你想用那些信的內容同我交換什么?予你自由?我不是給你了?”
程念影低頭,手也藏入了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