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珍近來過得極不好,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兒。
她梳著單螺髻,此外發飾、耳飾都未佩戴。一道斜長不規則的疤痕,從她的耳后蔓延到頸側。
四夫人拉開衣領,看得直抽氣:“侯爺他怎能如此待你?”
楚珍扯了扯嘴角:“不過是怪我沒有教好女兒罷了。”
“實在荒唐!玉容無故病逝,難道是你的錯?”四夫人蹙著眉,眼圈兒微紅。她也極為疼愛外甥女,提起來也難免難過。
楚珍當然不可能將事實說與妹妹聽,她轉過臉,只道:“他如今已不是侯爺了。”
四夫人顯然已經聽聞了個中細節,便嘆道:“侯府上的人怎會犯下這樣的錯誤?竟用了僭越禮制的器具。”
那是丹朔郡王的手筆。
今日不犯,明日也會犯。到底不過是動動手的事罷了。
當初急中生智穩住“小禾”,要她替到郡王府去,躲的就是被罰。誰知今日還是沒能躲過!
楚珍用力掐了掐麻痹的手掌,問起正事:“你說近日并無人來府上投奔?”
四夫人搖頭:“你說的是什么人?與侯府有什么干系?”
楚珍顧不上回答,一顆心完全沉了下來。
早知今日,當初真不該叫她走。
這日子她實在過不下去了,唯有指望“小禾”才行。。。。。。想是丹朔郡王多半至今也還未找到人,那她的價值便更大了。
只是這藏得也太好了些!她江家沒去,河清沒來。。。。。。她究竟去了哪里!
楚珍想到此處,急急地喘了兩口氣。這是她近來犯下的毛病。
四夫人見狀,嘆了口氣,抬手喚來丫鬟,正要命她去找大夫來,這時有個大丫鬟模樣的人走近了。
先一福身:“四夫人,楚夫人。”
但緊跟著說出口的話卻并不客氣:“近來府上人多事雜,只怕不便招待楚夫人。”
這時趕她走?
楚珍險些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