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畢竟不是死士。
他們做這勾當是為了活,不是奔死而去。
這人嘴皮子顫抖著,上下牙齒一碰,咯咯地擠出聲音:“是。。。。。。是御京來的。”
“我沒有刺殺郡王。”他顫聲道。
但誰人信呢?
傅翊點點頭:“你保住了一命,帶下去吧。”
“我要將他帶走。”傅翊轉頭對程念影道。
“帶走?”
“嗯,我該返御京了。有些事亟待我回去處置。”傅翊頓了頓,“你跟我走嗎?”
裴伽激動得站起來:“妹妹!”
按傅翊一貫的風格,他此時便要開口勸說。
你知道的,唯有你走了,裴府更安全。
但這回傅翊什么也沒有說,只靜靜等待著程念影做出選擇。
“。。。。。。我跟你走。”程念影輕聲道。
傅翊笑了:“聽你這樣說,我便高興了許多。不必跟著我去御京,但你也不能留在河清,去懸空寺吧。讓裴伽同你去,那里安全,又不帶累裴府。”
“你就在那里等我,如何?”
裴伽倒先應了:“好!”
傅翊道:“你要查的事,我會替你查,你等我的好消息就是。這回什么條件也沒有。”
這聽來是極好的折中之法。
程念影沒道理拒絕。
她點了頭。
傅翊張開了雙臂。
程念影怔了片刻,走上前去,和他抱了下。
裴伽在旁邊看得雙眼冒火,但又不能阻攔。
傅翊側目,瞥見程念影柔軟白皙的脖頸。
這便是愛一個人的滋味兒?
縱使百般難忍,卻也能忍住。
傅翊很快便松開她,轉身上了馬車。
從抓人到離開,竟是沒有半點停留。
一邊的縣令立馬張羅著送裴伽回去。
程念影立在那里,慢慢地皺起眉毛。
是因為傅翊喜歡她,很喜歡,很喜歡,所以不強求她跟在他身邊了?
*
御京。
殺手的信彼時才送到該去的人手中。
“怎么會殺不了?”岑瑤心失聲。
坐在主位上的面具男子看了她一眼。
岑瑤心如今斷了一條腿,臉倒是無損。
“信中不是說了?丹朔郡王在身邊,不好動手。”面具男子緩緩道。
岑瑤心不敢冒犯他,斂了斂聲氣:“總有離開的時候。”
面具男子伸手:“畫像拿來我瞧瞧,什么樣的女子,竟得傅翊青睞。”
他將畫紙展開。
目光微微一變:“郡王妃?不是病死了嗎?”
岑瑤心也很是驚訝:“她長得和郡王妃一樣?是替身?”
男子起身踱步,有些關竅想不通。腦中隱隱有念頭閃現,但又抓不住。
他驀地想起來:“那個叛徒,抓住了嗎?”
“沒有。”
“我記得她是刺殺郡王妃時失蹤的。”
“是。”
“啊,原來是這樣嗎?”男子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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