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霂不答反問:“你從她口中問出那纏著她的麻煩是什么了嗎?”
“。。。。。。問不出。”
“爹也問不出。”裴霂頓了頓,“但可以合理地猜測。她不與我們過多接觸,也許正是出自對麻煩的思量。”
裴伽走過去勾住他的肩:“你。。。。。。能猜到?”
“明日一起吧。”裴霂道。
*
殷恒在懸空寺歇息了一晚,才準備離去。程念影便帶著殷平出來送他。
而裴伽也要送自己的師兄弟們離開。他們護送一路,實在辛苦,豈能不親自相送?
“不愧皇寺,寺中佛像規模遠勝我們昔日所見。”小和尚感嘆。
“是啊,尤其是木塑的幾尊,尤為活靈活現。”
“師兄,我們走了。保重,若有事,只管再來信。”
與皇寺不同,這些和尚更有幾分人間煙火氣。
程念影轉頭盯著他們,盯得出神。
殷恒就站在對面,等了半晌,也沒等到程念影開口說什么話。她似乎比二人頭一回在路上相逢時更要少話了。
“莫憂心。”殷恒忍不住勸了一聲。
程念影這才轉回頭:“嗯。”
“我似乎還沒有好好謝過你,蔚陽一行,多虧你。你先前辨認出的墨和紙,也是后來定岑家罪的關鍵。待我此去,站穩腳跟,來日你也多個去處。”
讀書萬卷,卻也覺話語干癟。殷恒張嘴,又合上,最終沒能說出更多的話。
“你當有耐心。”走時,父親教導他。
“你若不能憑己立身,焉能使人舍丹朔郡王而擇你?”
“我走了。”殷恒轉身上馬。
和尚們的身影很快一并消失在了山林間。
寺門重新合上。
程念影轉過身,只見江指揮使站在不遠處。
他頂著程念影的目光,緩緩走近。
裴伽想也不想擋在程念影面前:“閣下是?”
“我與她熟識,不曾想佛寺中再遇,正要說幾句閑話,裴公子也要一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