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該冷冰冰的,萬一真將人驚走了,他帶不回去人,可就大事不妙。
大太監不自覺地抬袖擦了擦汗。
這一幕引得定王長子都覺得稀奇。
傅翊被傳召,這大太監來時又口吻冷硬,甚至陰陽怪氣,任誰都會猜測傅翊此去恐是要吃掛落。
怎么傅翊不見害怕,反而這大太監現下擦起汗了?
這便是傅翊的本事嗎?
已經到了,無論是何等地步,何等人物在他跟前,最終都只有對方惶恐緊張的份兒?
定王長子捏緊拳頭。
這便也是他心之所向。。。。。。這一回,全數系在那女子身上了。對了,還不知她叫什么呢?
大太監驀地一跺腳:“你,去敲門,催一催。說好了,面圣大事不得耽擱,郡王怎么這樣磨蹭?”
被指中的小太監苦逼不已,但連個苦相都不敢露,戰戰兢兢就上去了。
抬手正要敲。
大太監心下一橫,走上前去將門踹開。
傅翊于門內緩緩轉頭:“公公近來火氣燥?怎么這樣失禮?”
大太監定睛一看。
他對面立著個丫鬟,還在抬手給傅翊理衣領子。
理這么半天?
大太監一口氣嗆在喉嚨里。
“是郡王忘了時辰了,恕奴婢不得不前來提醒。”大太監皮笑肉不笑。
傅翊轉身,抬腳:“走吧。”
“待見了陛下,我定向陛下請罪。”
*
純白的,僅挖出兩個眼洞的面具,居高臨下地飄在眼前。
。。。。。。傅翊!!!
江慎遠深吸一口氣,從夢魘中醒來。
正本能地要坐起身,手掌處卻傳來一股劇痛。他縮了縮手臂,想起來自己手掌被切去了一半。
他艱難地動了動身軀,腰間傳來的卻也是同樣的銳痛。
那是程念影留下的。
“大人。。。。。。?大人醒了?”旁邊的宮女戰戰兢兢地探出頭。
江慎遠沒有看她,而是先將手掌拿近,聞到了一點殘留的皮肉燒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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