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墨,落筆。
任軒轅聿在邊上滔滔不絕,她始終不曾抬眸。
手中做工精良的狼毫筆,在信筏上游走,她每落一筆,動作都極慢,等到軒轅聿的話,說完之后,她也不曾抬眸去看軒轅聿,而是語氣冷淡地問著他:“所以。。。。。。從在太后私庫之時,你讓我選那幾箱子金元寶,就是打著要送去北境的主意。”
“是!”
軒轅聿頷首,頂著一張好看的臉,承認得干脆。
“慷他人之慨,王爺還真是豪爽。”
宋昭昭緩緩抬眸,不無諷刺地睇了軒轅聿一眼,臉上的拒絕之意明顯:“不過,我區區一弱女子,萬萬沒有王爺那般胸懷與魄力。”
見狀,軒轅聿沉眸片刻,似是絞盡腦汁一般,想了又想,最終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開口:“我們當初立定賭約時,說的是若你能活,那日后不管你做任何事情,我都需成為你的助力,是與不是?”
“是又如何?”
宋昭昭點了點頭,再次停筆,挑眉看他。
軒轅聿湊近她,忙道:“如今,我既是你的助力,那北境的六十萬大軍,便也是你的助力,你不能光讓馬兒跑,不給馬兒吃草啊!”
“呵——”
聽到軒轅聿的話,看著初見一臉冷峻,相處閑來,只覺清冷淡漠的他,眼下為了北境的那些將士和孤殘,絞盡腦汁的樣子,宋昭昭心里似是有什么東西,在發酵,在膨脹,最后沒來由的讓她直覺又酸又疼,又好笑。
緊蹙著黛眉,用力咬住自己的唇瓣,直到疼的松開,她輕嘆了一聲,指著眼下虛化狀態的軒轅聿,實話實話道:“軒轅聿,你現在就是個活死人,還能調得動北境那六十萬大軍嗎?”
她此一出,軒轅聿整個——鬼,都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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