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夏知道是盛老夫人又添油加醋的告狀了,嗤笑:“我說什么了?她出口罵我,提到我的家人,難道我還不能懟幾句了?盛宴行,我是嫁給你了,不是賣給你了,憑什么忍氣吞聲?”
“還是說,你和他們一樣覺得我家里沒人了,就得和個寄生蟲一樣賴著你們盛家,靠你們臉色活著?“
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讓盛宴行煩躁的捏了捏眉心。
“老人說話難聽怎么了?你就非要和她一般見識?”
“她跟我姓?”桑夏打斷他,用詞犀利:“我憑什么慣著她?”
不知怎么的,她看著男人這張臉,想起來了談戀愛時,日子過得難,盛宴行冬天跑半個海城給她買家鄉(xiāng)菜,回來的時候手指都僵的不能動了,但飯菜和順路帶回來的玫瑰花卻是一點沒凍著。
可后來的幾年,好像都是在冰碴子里撿糖吃。
她和盛宴行,怎么就走到今天這一步了呢?
她的眼眶有些燙。
“盛宴行,我們離婚吧。”
她忽然說。
“。。。。。。”盛宴行低笑一聲,眼神卻冷的駭人:“這次又是什么把戲?”
桑夏垂眸,懶得理他:“具體的財產(chǎn)分割,還要仔細商量一下。”
屋子里很昏暗,見她認真,盛宴行的目光密不透風的落在桑夏的臉上,指甲刺破皮膚,滲入血肉。
良久,他輕笑了下。
不,不會的,桑夏是絕對不可能和他離婚的。
桑夏從小就喜歡他,喜歡了他二十年了,他們的生活早就已經(jīng)牢牢地黏在了一起,割不掉的。
她就是。。。。。。
有脾氣了,作一作就好了。
這么多年,不都是這么過來的嗎。
“作一作得了。”
桑夏皺了皺眉。
她討厭盛宴行的這個態(tài)度。
“盛宴行,請你正視我得問題。”
“適可而止。”
嘩啦——
桑夏抄起床頭柜上的臺燈就砸在地上,玻璃碎片碎了一片。
“我他媽沒鬧!你聽見了嗎盛宴行,我要和你離婚!”
盛宴行的臉沉得像是要滴血。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了盛夕顏的聲音。
“宴行哥哥你睡了嗎?我想讓你幫個忙。”
桑夏瞬間感覺自己又要瘋了。
結(jié)婚這三年,她從情緒穩(wěn)定發(fā)展到了一個易燃易爆的神經(jīng)病,尤其是在盛夕顏面前。
她清楚的記著,新婚當晚,盛宴行因為盛夕顏的一個電話,把她留在了空蕩蕩的新房。
那是盛宴行第一次拋下她。
但那個時候桑夏還是說服自己,沒關系的,他們只是兄妹。
接著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現(xiàn)在桑夏想,或許她和盛宴行就是在這一次次的拋棄與離別中,走散的。。。。。。
盛宴行看著滿地狼藉,拳頭緊攥,半響后,抬步往外走。
“你自己冷靜冷靜吧,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
房門關上,桑夏用力眨了下眼。
“盛宴行,你不得好死。”
桑夏咽不下這口氣。
抄起旁邊的東西,胡亂砸在地上。
婚紗照,花瓶,還有她視若珍寶的東西——玉鐲子。
這是她和盛宴行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