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謝予臣坐在潤熹湖邊的長凳上,自湖面帶來的那抹涼風吹散了他傷口處的燥熱。
盛枳拿了跑腿送來的碘伏,轉身回到長凳邊坐下。
她伸手把碘伏和棉簽遞給謝予臣,視線停留在他嘴角的傷口處,再次道歉:
“對不起,你別理盛熠,他是小時候發燒他媽沒背他去醫院。”
謝予臣被她的話逗笑,卻一不小心牽動嘴角的傷口,只好恢復面無表情。
“你很討厭他?”他一語道破盛枳的心事。
“不喜歡就是了。”
盛枳以為自己能坦然承認,但話到嘴邊,聲音還是低了好幾個度,“。。。。。。可能更多的是嫉妒。”
“什么?”
謝予臣聽得不太真切。
她自以為的齷齪想法被風帶向了湖面,藏匿在天鵝的叫聲里。
“沒什么。”
盛枳不想再聊這個話題,而是把藥又往他面前送了送,“快處理一下吧,萬一留疤了豈不是很虧?”
謝予臣垂眸看向盛枳手里的藥,卻沒接。
“好像有點兒不方便。”
說話間,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盛枳,語調沒個正形。
“盛枳同學,幫人幫到底唄。”
盛枳拿著碘伏的手指動了動,猶豫片刻,把手收了回來。
倒也不是什么難事。
她埋頭擰開瓶口,把棉簽沾濕,抬頭對謝予臣道:
“你過來一點。”
后者老實聽話,下巴微抬湊近了些,眼底藏了些細碎的笑。
“可能會有點兒疼,你忍一下。”
盛枳提醒著,接著微涼的觸感落在傷口處,緩解了他半邊臉的不適。
謝予臣斂眸看著眼前微抿著唇,神情專注的女生。
記憶不可遏地回到了團建玩游戲的那天,盛枳給他涂口紅的場景。
他眸光暗了下去,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盯著眼前的人有些出神。
直到嘴角傳來一瞬的鈍痛,他才倒吸一口涼氣,重新找回思緒。
“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