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峽洲左岸。
酒吧部晚上人聲鼎沸最是熱鬧,程予修定了包廂,可霍徹偏要在大廳,說熱鬧。
“你想好,待會兒哭起來可不好看。”路璟提醒。
霍徹肘擊他胳膊,“我是誰,我能哭?”
路璟笑,“是是是,霍小少爺不會當眾哭。”
段西曜,“會偷偷哭。”
霍徹“切”了一聲,拿出手機,當著他們的面,將有關夏云淺的東西全都刪除得干干凈凈。
然后在朋友圈發了條動態:再回頭是狗!
挺幼稚的。
但另外三人馬上拿出手機點贊回復。
統一的已截圖,望珍重。
四人在喧鬧的大廳里圍了一桌,不時有熟人上來搭訕敬酒,偶爾也有夜場女郎前來搭訕。
要說霍徹心情好,那是假的。
就他灌了最多的酒,微醺,沒醉。
他伸手勾著程予修的肩,“修啊,你信不信,我死了你得哭。”
段西曜和路璟大笑,說霍徹在為接下來自己哭做鋪墊。
程予修嫌棄的撥開霍徹的手,賞了兩個字,“癲公。”
他哭什么?
有什么好哭的?
霍徹笑了笑,起身,“今天高興,我們去扭舞。”
三人拉也拉不住,以免小少爺再鬧出糗事,三人都陪著他。
音樂振聾發聵,隨著鼓點有節奏的在人群中搖擺。
自由,活力。
活著的味道。
對于死過的人來說,活著真的很好。
霍徹第一次這樣不顧形象的放縱享受著。
扭了好一陣,四人才離開舞池。
經過邊沿時,震耳的鼓聲在耳邊,如要鼓破人的耳膜。
霍徹側頭看了一眼打鼓的人,是個女的。
襯衣西褲發成馬尾,本是干練的裝扮,可她卷系住了衣擺露出一小截纖細腰肢,鼓棒在她手中玩出了花,大開大合敲擊鼓面的動作導致卷擺的襯衣上移,露出更多的腰身緊致雪白,在這種場合里,是極其香艷的一幅畫面。
霍徹被程予修拉走,回到位置上。
剛坐下,他又看過去。
鼓棒翻飛轉動,鼓點密集帶著激情,她力氣很大似的,每一次鼓棒撞擊鼓面或者鼓镲,那束馬尾都會跟隨搖擺揚起。
這架子鼓打得激情澎湃,人也英姿颯爽。
“嘿,魂歸來兮。”
路璟的手在霍徹眼前晃了晃。
段西曜也說,“說你眼睛怎么那么毒,怎么就能找個別的盯著看?”
“她挺厲害。”霍徹道,端起酒杯又灌了一口。
“知道她誰嗎?”段西曜問,馬上又回答,“裴家三個月前接回來的私生女。”
路璟補充,“婚禮在下周。”
出生不光彩,又一直生活在外面,認回來也注定是邊緣人物。
真要受寵,裴家也不會任由她來這種場合娛樂大眾。
這可是娛樂城,誰家千金那樣裝扮打架子鼓伴奏啊,會被其她千金嘲笑議論的。
而且她回裴家連姓都沒改。
最主要是她要結婚了。
這種姑娘渾身上下都寫著“麻煩”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