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奸巨猾
蕭夏在江南道搶奪關隴貴族鹽利,整個朝廷都知道了,韋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韋家在吳郡的鹽利不一樣被蕭夏搶走了嗎?
韋沖明白宇文述的意思,既然韋家和關隴貴族都是鹽利受害者,為什么他們不聯手對付蕭夏?
但實際上,韋沖并不想去找獨孤家或者元家暢談合作,他擔心關隴貴族會搶奪自己對楊暕的控制權,如果打壓蕭夏失敗,同時又失去了對齊王的控制,他韋沖可就雞飛蛋打了。
韋沖干笑兩聲道:“蕭夏疏浚山陽瀆已經要完工了,到現在可是一個民夫也沒有死,朝廷也沒有拿出錢糧,宇文大將軍就不怕他拿出這一條來作為政績嗎?”
韋沖的外之意,就是提醒宇文述,蕭夏的能干彰顯了你的無能,和我合作對付蕭夏,我保證不給他踩你的機會。
但韋沖這幾句話卻惹惱了宇文述,宇文述臉一沉道:“我之前已經和天子探討過此事,通濟渠和山陽瀆根本沒有可比性,在先帝時代,山陽瀆就用了數年時間大規模疏浚過,這次僅僅只是拓寬三丈,也不需要挖深,工程量極少,也沒有百姓拆遷的鬧事,當然不會有什么大問題,而通濟渠光拆遷反抗,士兵就死了上千人,山陽瀆當年強拆也死了幾百人,韋相國怎么不說了?”
韋沖碰了一鼻子灰,只得寒暄幾句便起身告辭了,宇文述也懶得送他,讓次子宇文士及代勞。
不多時,宇文士及來到父親書房,躬身道:“孩兒已經將韋相國送走。”
“他說什么了嗎?”
“他他說父親看不透宇文家族的利益所在!”
“哼,他懂個屁!”宇文述惱火地罵了一句。
宇文士及沉默片刻道:“父親,其實孩兒也覺得楊暕更符合我們家族的利益。”
“我會不知道?”
宇文述冷冷道:“我只是不想被韋沖利用罷了,他那點小心思以為別人都看不懂,以為別人都是傻瓜?我早就看穿他了,整天只會耍了一點陰謀詭計,屁本事都沒有!”
這時,長子宇文化及走進來道:“父親,韋家畢竟是關隴世家代表,他們和聞喜裴氏一直世代聯姻,切不可小視!”
或許是到了一定年紀的緣故,宇文化及當了兩年的武侯衛將軍,這兩年忽然變得成熟很多,由一個整天尋花問柳的紈绔子弟變成了奸詐陰險的政客。
宇文述擺擺手,讓兩個兒子坐下,“有些事情你們不知道,我告訴你們,為什么我不愿和韋家合作,韋約五年前出任吳郡刺史,他一去就拿下了吳郡的鹽業,又通過吳郡豪強劉昆替他經手,利用各種手段斂財,結果蕭夏一上任就把韋約趕走,不僅趕走,還殺掉了豪強劉昆,把韋家這些年積累的財富搶得干干凈凈,有人說二十萬貫,有人說三十萬貫。
但不管有多少,損失這么多財富,要是我,我肯定要奮起反擊,我可以收買刺客去刺殺蕭夏,或者把蕭夏的西海商行一把火燒了,結果韋家屁都不敢放一個,我就知道這種人靠不住,和他合作,他就會把你頂上去,自己躲在后面,情況不妙還會把你賣了。”
宇文士及點點頭,“父親這樣一說,孩兒也感覺韋家確實很無能!”
“其實不光是無能,還無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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