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吧，把眼淚擦擦。”

女孩子點頭，連忙抬手，慌亂擦拭著眼睛，“嗯，我們再等等看，陳利川已經去沈氏了。”

韓曉梅有些坐不住了，她從來都不是沉不住氣的人，但她現在是真的想上樓去看看。

她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

來到樓上，才發現頂層現在人很多，大家都會故意路過唐愿所在的辦公室，伸長脖子往里面看。

韓曉梅深吸一口氣，站在門口。

她聽到唐愿還在跟人建議，“這個椅子和桌子都給我換了，我不用別人用過的。”

“好的，唐總。”

“這里加一盆發財樹，寓意好。”

“好的。”

唐愿在一一叮囑幾個工作人員，察覺到門口的視線，扭頭看過去。

韓曉梅本來只是想來悄悄瞥一眼，沒想到會被發現，現在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悶出一句，“我那桌子上有個聚寶盆，也挺吉利的，不貴，我給你下單一個？”

不貴的禮物，推遲就顯得矯情。

唐愿笑了笑，“好啊，謝謝了，韓總監。”

沒想到她知道自己的名字。

韓曉梅瞬間明白，這人來之前肯定把風華的資料都背得滾瓜爛熟了，不然怎么會一來就跟話語權最高的陳利川碰上，這絕對不是巧合，這是殺雞儆猴，只是那幾只猴子似乎還在沾沾自喜，沒有意識到。

一個人有沒有用心，從這些細節就能看出來。

韓曉梅的心里安定了三分，不知道為何，眼眶有些泛酸，但她怕被唐愿看出什么，連忙轉身，“那等快遞到了，我給你送上來。”

她在風華十三年，被打壓了十三年，迎著種種困難坐到了現在的位置，失去了所有屬于自己的時間，也失去了跟孩子相處的時間，以至于到現在跟孩子都不太親近。

家庭顧不上，工作也困難，沒人知道她的委屈。

韓曉梅一直都是強勢的人，絕對不會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

她飛快往前走，來到茶水間，才敢悄悄擦眼淚。

身后突然傳來那個年輕女孩子的聲音，“韓總監，你是在哭嗎？”

韓曉梅今年三十九，她連忙挺直了背，“沒有，眼睛進沙子了。”

女孩子倒了一杯水給她，沒說其他的。

韓曉梅握著杯子，板著臉，“你今天不是有形體課么？趕緊去上吧。”

女孩子撇嘴，嘴里碎碎念，“那個男老師總是趁著矯正動作的時候占便宜，我很煩。”

韓曉梅沒說什么，看著窗外的天空，“那就等等吧。”

可能真正的春天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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