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也想快點離開,不然總感覺酒吧里面的鄭雪和王瑤會往這邊一直看。
李思雨坐到駕駛位上,系上安全帶,啟動車子,在空曠的夜間道路上快速行駛起來。
“你眼睛出汗了。”
開出去一段距離后,她忽然從后視鏡里面看了我一眼,然后輕聲說道。
我愣了一愣:“可能今天酒喝多了,蒸發(fā)出來了。”
李思雨沒再說什么,認真開車。
我平穩(wěn)的呼吸著,揉了揉眼睛,隨即靠著車子的靠墊,望著兩旁街道外迅速倒退的景物,心情在這一刻不知道為什么,沉重而又放松。
我的舉動又將誤會加深了一些,也成功的將鄭雪推遠了一些。
今天晚上已經(jīng)是她和李思雨第二次‘巧遇’了,我想不管王瑤是怎么跟她說起李思雨的,在鄭雪的心里,恐怕都會默認我和李思雨之間一定存在著什么事情。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我這把年紀還混成這個模樣,翻身的幾率本就不大,就算她對我還有點感情那又怎么樣呢?我應該去耽誤人家么?
我始終悲觀的認為,如果一個人不能在三十歲之前就看到一些起色,其實這輩子大概率也就是這樣了,那種大器晚成的人真的不多見,雖然很多成功人士都是在三十五甚至四十歲以上才成功,可其實人家早在二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不少積攢,之后的成功只不過是一個厚積薄發(fā)的過程,人家絕不是渾渾噩噩到三十多歲,忽然就一朝頓悟,一飛沖天的。
復雜的思緒中,李思雨已經(jīng)開著車把我送到了我租住的老房子附近。
她把車停在路邊,我坐在車上又出了好一會兒神,才意識到車停了,自己該下車了。
“你想喝酒嗎?”
李思雨卻并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坐在駕駛座上,回頭看著我問。
“不了,明天還要上班。”
“你確定?”
“真的。”
李思雨道:“如果你想喝我可以陪你,你不想就算了。”
“你回去吧。”我打開車門,下車。
“嗯。”見狀,李思雨不再堅持,又盯著我看了一眼后,隨即驅(qū)車離開。
我心事重重的往小區(qū)里走去,又在不斷的嘆息聲之中爬五樓回到家,繼而精神疲憊、腦袋眩暈的靠在沙發(fā)上,看著客廳中間懸著的那些五顏六色的紙鶴繼續(xù)出神。
我強迫自己去睡覺,可卻一點困意都沒有。
我不斷的想一個問題,自己這輩子是不是完了?是不是真的沒什么希望了?
身邊的同齡人,不管是鄭雪,王瑤,又或者才認識不久的李思雨,人家每一個都說的上事業(yè)有成,而且都還是女生。
而我身上連一千塊都拿不出來,還欠了一屁股債。
我越想越焦慮,忍不住從冰箱里拿出酒又喝了起來。
喝了沒多少,酒勁兒重疊,越發(fā)上頭,連帶著胃里也一陣翻涌,幾乎要壓不住。
我連忙沖進廁所,對著鏡子就哇哇的吐了起來。
稍等我吐完,我伸手摸了摸衣兜,就在剛剛那一刻,我感覺手機似乎在兜里震動了兩下。
李思雨發(fā)來一條信息:“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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