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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伺候我爸小解完,他好像還不肯離開這兒,眼神有點閃躲的看著馬桶不吭聲。
我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服侍他坐到馬桶上。
等一切都料理完畢,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后的事情了。
我心情復雜的扶著我爸回到客廳的沙發上,又去陽臺抽了支煙,然后才在沉默中撥通了楊曉芬的電話。
“阿姨,你去哪兒了,都這么晚了還不回來?”
“張旗你回家了??”
楊曉芬的聲音里透著一絲緊張。
她身邊的環境非常安靜,但如果仔細一聽就能聽到,似乎有隱隱的麻將聲音仿佛穿過幾層墻壁般的透了過來,雖然聲音很小,但卻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很明顯她在麻將館里,周圍都是打掩護的牌友。
我忍著不忿道:“阿姨,我爸一個人在家,你怎么放心扔下他自己跑出去啊?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很辛苦,但是你這……”
楊曉芬眼見我如此說,索性也直說道:“張旗,你也要體諒體諒我啊,我是個大活人,總不可能一直寸步不離的照顧你老漢吧?我是看他自己在沙發上睡著了才溜出來打會兒牌,我不曉得好久都沒有打過了。”
從看見我爸一個人在廁所撒尿的時候,那一瞬間我很想指著楊曉芬的鼻子破口大罵。
然而當我獨自服侍我爸上完廁所之后,我心里的那股氣早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
我雖然不喜歡楊曉芬,但是照顧一個幾乎癱瘓的病人真的不是一件輕松的事。
我嘆了口氣說道:“阿姨,你先回來,我們好好商量商量這件事。”
不久,楊曉芬從麻將館回來,一進門就問:“你老漢沒摔撒?”
“沒有。”我理了理思緒,說道:“阿姨,我曉得打麻將是你唯一的愛好,我干脆去買一臺麻將機在客廳里擺著,你可以經常喊你那些牌友來家里打,你們打的時候你就讓我爸在沙發看電視,你坐在他手夠得著的地方,他如果有什么事你也方便照顧,你覺得這樣行不?”
楊曉芬聽完明顯眼前一亮,道:“行啊怎么不行,但是機麻一臺起碼也要兩三千,這個錢你出?”
“肯定是我出錢。”
她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恭維般的說道:“你這個娃兒比你弟弟有出息多了,你弟弟讀那么多書,遇到事情一點都頂不起!”
我只覺得心中苦澀,楊曉芬又道:“張旗,上次你弟弟說的那個加你朋友了解教培的事情,他前兩天又在給我說,他說你朋友每次都拒絕……你看要不然你幫忙說一下?”
我怔了怔,隨即說道:“阿姨,這個事情不是我不同意幫忙,主要是我朋友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加了也沒用。”
楊曉芬懷疑的看著我,顯然不相信我的話。
我也懶得繼續解釋,問:“對門那幾個人搬走了?”
“應該是的,這段時間沒聽到晚上鬧。”楊曉芬說話的時候,小心看了一眼門口:“搬走了也好,要不然一直提心吊膽的。”
我點了點頭,我也是同樣的想法。
畢竟我長期不在家,我爸現在又是個殘疾人,萬一那幾個雜種還住在對門,后面沒準碰見的次數多了還得鬧出點什么新的麻煩來,那幾個都是下三濫類型的流氓,這種流氓最能惡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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