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qū)車來到王瑤的酒吧,在門外的馬路邊上停好車,我先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王瑤已經(jīng)在酒吧的吧臺里調(diào)酒。
鄭雪坐在進門最里側(cè)靠窗戶的那個位置上,手里抱著王瑤的那把吉他,正在試音。
她坐在那里,發(fā)絲自然垂落著,整個人動作隨意而寧靜,顧盼之間流淌出來的是一種從容與鎮(zhèn)定,那種云淡風(fēng)輕的氣質(zhì),跟我目前七上八下的心理狀態(tài)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我沒有馬上過去,而是站在吧臺前打算跟王瑤閑聊一會兒,稍等她調(diào)完酒,再一起過去。
卻不料才剛聊了沒兩句,王瑤便看穿我心思似的催促道:“你過去啊,在這里把我候著做什么?”
“我想看看你是怎么調(diào)酒的,現(xiàn)在網(wǎng)約車也不好開了,學(xué)門手藝防身。”
王瑤:“呵呵。”
我:“呵呵……”
我略感尷尬,迎著王瑤鄙夷的目光,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窗戶旁邊的鄭雪。
“鄭雪是老虎對吧?怕她把你吃了?”王瑤似笑非笑的道。
“滾蛋。”
“那你過去啊。”
“我沒說不去,別給我調(diào)那什么玩意小瑤特調(diào)了,給我弄杯正常點的酒。”我黑著臉告誡了一句,隨即轉(zhuǎn)身向鄭雪走去。
桌子上已經(jīng)放了一些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啤酒,以及一桶冰塊,三個酒杯,還有一些下酒的小零食。
我坐到對面,起開兩瓶啤酒,遞給了鄭雪一瓶:“喝點?”
鄭雪抱著吉他,示意我把酒放在桌上。
我從早上到現(xiàn)在就沒怎么喝水,于是自己一口氣先吹了一瓶,冰涼冷冽的啤酒入喉,夏季的酷熱似乎都被驅(qū)散了不少。
稍等了兩分鐘,我感覺酒意微微有點彌漫時,這才開口問道:“你多久學(xué)的吉他?”
印象中鄭雪并不會彈琴,而且她的嗓子也不適合唱歌,以前去ktv的時候一般都是我唱她聽,人多的時候還會給我鼓掌叫好。
“剛開始學(xué),還不怎么會。”
“王瑤教你的?”
“嗯。”
“那你彈一下我聽聽。”我打了個酒嗝說道。
鄭雪抬眉,異樣的看了我一眼,我則面色如常的無視了她的目光,又重新拿起一瓶酒,示意她碰一碰。
我這人就這樣,擔(dān)心自己犯慫的時候就喜歡喝酒,幾下子把自己喝得暈乎乎的,然后酒壯慫人膽。
鄭雪討厭煙味,卻很喜歡喝酒,而且她的酒量很好。
她盯著我看了片刻,便拿起酒瓶子跟我碰了一下,空氣中傳來叮的一聲。
隨后她開始對著瓶口喝酒,她吞咽的速度非常快,可能也就六七秒鐘的時間,一整瓶冰鎮(zhèn)過的啤酒就見了底。
而這時候我才剛喝了一半,加上片刻前我才自己跟自己吹了一瓶,這會兒胃里已經(jīng)開始反酸,吞咽的速度也明顯慢了下來。
我憋著一口氣把這瓶酒喝完,又打了個長長的酒嗝,剛想說歇一會兒,卻見到鄭雪又面無表情的起開了兩瓶新的啤酒,拿起一瓶向我遞過來。
我接過啤酒,勸道:“慢慢喝就行了,別喝太快,王瑤都還沒來呢。”
可是她并沒有理會我的話,拿起酒瓶子就往肚子里灌。
接連兩瓶接近零度的啤酒下肚,就算再能喝酒的人,短時間內(nèi)連續(xù)這樣子喝,而且一口菜不吃,身體也會覺得難受。
鄭雪冷白的臉上涌起一抹紅潤,我剛想勸她不要再這么喝,卻見她平靜的看著我:“到你了,”
我愣了一下,隨即在一陣遲疑后拿起酒瓶,一仰脖子,把酒咕嘟咕嘟的往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