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后一個音節(jié)消散時,鏡面之中與現實世界,便只剩下九百具晶化的尸體。
他們的骨骼在超導現象中變成了發(fā)光的藍石英,如同被永恒定格在雷暴琥珀中的蟲豸。
(請)
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我
“?”
維持著靈能護盾的巫師驚悚的后退一步,踢走了一枚其中只剩下灰燼的k4戰(zhàn)術頭盔。
他的法術還能這么用嗎?
鏘啷!
伴隨著刺破空氣的脆響,黑色的騎士自鏡面之后襲來,撲向這些依然存活的混沌星際戰(zhàn)士。
亞瑟的劍鋒切開第一面鏡子時,玻璃碎片如暴雨傾瀉。
第一名巫師學徒的魔典剛翻開,騎士的膝撞已頂碎其胸甲,飛濺的秘銀甲片在空中自燃成藍色鬼火。
懷者巫師轉身時,便目睹著第二名戰(zhàn)士連同著他抬起的槍械正被動力劍劈成兩半。
“你們是誰!”
巫師發(fā)出尖叫,手中燃起烈火。
“我的鏡子里沒有你們的存在。”
咔嚓!
于半空中斬落兩名敵人,騎士緘默,高抬的脛甲踏碎第三名戰(zhàn)士的護頸,骨裂聲與鏡面破碎的脆響形成二重奏。
第四名戰(zhàn)士的混沌長戟刺來時,騎士巧妙避開了分解力場的劈砍,舉盾用力推擊,依靠著堅盾格擋的反震力將其虎口撕爛。
懷者巫師釋放的藍色火球在亞瑟前方的地面燒出焦痕,卻未傷其分毫,反而將手持長戟的戰(zhàn)士連同他身側的第五名戰(zhàn)士一齊灼滅。
你的法術不奏效了,是怎么一回事呢?
“千子!”
巫師大聲咆哮,視線鎖定了艙室上方,正懸浮于半空的智庫,好似想起了當年在普羅斯佩羅求學的時光。
只有這些該死的家伙才會奪走萬變之主對他的寵愛。
他感到至高天的力量正在向他遠離,精選的巫師長杖已然被截斷了與萬變之主的聯系,開始結霜。
當巫師的法杖剛剛開始浮現冰晶時,第六名戰(zhàn)士的喉嚨連同著脊柱被盾緣砸斷,帶起沖擊的氣流卷起還未落地的玻璃渣。
第七名戰(zhàn)士的臉被碎片風暴刮成血肉篩網,隨后劍刃直接穿透其顱骨。
當第九名戰(zhàn)士的噴火器噴射出鈷藍火焰之時,騎士正用劍尖挑著第八戰(zhàn)士的身軀作為盾牌。
隨即騎士旋身,斬斷第九名戰(zhàn)士的膝蓋,倒下的巨人壓碎了九塊魔鏡。
騎士的劍術詮釋著這一古典戰(zhàn)技的極致。
每一次揮砍的余勢必然牽引盾牌填補防御死角,每記突刺的銳意未衰,鎧甲的關節(jié)已借勢微調至卸力角度。
攻防一體,不帶絲毫個人情緒的陶染,所謂技藝只是為了純粹的殺戮。
“暗黑天使!”
巫師再度吼叫,這身影仿佛與萬年前在五百世界追殺他的黑色騎士重合。
那聲音帶著驚恐。
巫師向來是看不上那些為偽帝作戰(zhàn)的后輩。
嘴上叫喊著為了帝國,卻是連帝國最真實的姿態(tài)都未見過。
未經歷過那盛大的戰(zhàn)場,只有不知所謂的狂熱,由外物賦予的愚信。
他們甚至連偽帝與原體的模樣都不知道,不懂曾經那偉大的遠征代表著什么。
但是現在——
看著提劍向自己沖來的黑色騎士,看著在靈能領域支配了自己的千子智庫。
沒有信仰被玷污的憤怒,沒有耳濡目染要殲滅叛徒的狂熱。
有的只是漠視,就像是在看背離了人類這一種族的渣滓,一群自絕后路的蠢豬。
就像那些看穿了偽帝與帝國的真面目,卻依然選擇為他們戰(zhàn)斗的家伙一樣。
萬變之主在上,我的跳幫這是跳到了什么時代?
異端接連倒下。
戰(zhàn)至如今,場中依然站立的存在便只剩下了他一人。
為什么。
巫師不理解。
為什么這些早該被時間沖淡的記憶還會再度來攻擊自己。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