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相對復雜的算法
聽到常浩南給出肯定答復的一瞬間,郭立強原本緊繃著的表情驟然舒展開來,人也明顯放松了不少。
畢竟,這個項目絕對是個大活,如果能落實下來,那對于他們航天技術研究院的導彈部門來說無異于潑天的富貴砸頭上。
估計到他退休之前都不用再為愁項目問題犯愁。
“不過常總,我這目前還只是個想法,之前幾天等科工委回復的時候,稍微做了一些執(zhí)行層面的初步研究,但是……時間太短,也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進度。”
說這話時,他才察覺到,就剛剛等著結果的十幾分鐘功夫,自己身上竟然已經(jīng)出了一層汗。
九月初的川省確實還有幾分“秋老虎”的意味,但是這間屋子地處背陰還通風良好,顯然不完全是熱的。
常浩南微微頷首,這才重新把剛剛被推到自己面前的幾份資料拽到近前,仔細翻閱起來。
正如剛剛郭立強所說,他在定位和導彈控制算法兩個部分確實著墨不多,畢竟這兩個部分已經(jīng)涉及到理論領域,對于一般人來說不可能只靠干想就得出什么結果。
但他還是對于這套多源組網(wǎng)探測系統(tǒng)的使用方式進行了一些有益的設計。
比如載機平臺打出的兩發(fā)“探測彈”,應該選擇盡可能不同的彈道,連同載機本身一起,從多個角度逼近目標所在的大體位置,以捕獲長度盡可能大的有效信號數(shù)據(jù),實現(xiàn)對目標的全域精確探測。
不過,這也意味著傳統(tǒng)空空彈那種直來直去、高拋俯沖的彈道完全不再適用,需要參考對地導彈的一些彈道特征才能滿足戰(zhàn)術要求。
另外就是,哪怕有了定向的數(shù)據(jù)傳輸系統(tǒng),這一機兩彈終究還是三個獨立個體,而且還處在飛速的相對運動之中,要如何把互相之間捕捉到的、未必連續(xù)的雷達信號給“組合”或者說“拼接”起來,也是個不小的問題……
“不錯……不錯……”
常浩南一邊視線飛速掠過紙頁上的文字,一邊在心中暗暗對這段內(nèi)容表示肯定。
短短幾天時間,郭立強就已經(jīng)抓住了比較重點的兩個問題。
之前他跟對方只能算點頭之交,沒想到確實有點子墨水……
對于常浩南來說,看一篇好的技術文獻,感覺不亞于古代那些文癡讀到一篇傳世名作。
所以也不免有些興奮,尤其翻頁時的動作也大了不少。
然而就當他準備看看再往后的內(nèi)容時……
嘩啦——
卻發(fā)現(xiàn)下一頁是一片空白。
顯然,這份報告,它爛尾了。
常浩南心中發(fā)出了和當初羅杰·埃立諾教授幾乎相同的感慨:
“怎么到這就沒了?”
不過最后還是繃住了。
對于一項研究來說,提出問題的重要性至少不亞于解決問題。
郭立強能寫到這一步,已經(jīng)是相當不錯了。
畢竟,如果后面的內(nèi)容都能補上,對方壓根也沒必要不遠千里地過來找他。
……
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后,常浩南從筆筒里抽出一支筆:
“我剛才簡單梳理了一下整個機彈組網(wǎng)探測系統(tǒng)的工作邏輯。”
郭立強過去沒跟常浩南正經(jīng)共事過,但也看得出,這是大佬準備發(fā)力的姿態(tài),于是當即把屁股下面的凳子稍微挪近了一些。
“首先,是用機載無源探測系統(tǒng)對敵方超遠距離目標或低可探測度目標進行預警探測和粗定位-->>,給載機發(fā)射導彈提供初始信息。”
(請)
一個相對復雜的算法
常浩南的畫功這兩年進步不小,但仍然處在簡筆畫ps的水平,干脆畫了個框框來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