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當主編
送走栗亞波之后,重新穩固好心態的常浩南一邊享受著初春的暖陽,一邊重新開始查看郵件。
現在,距離他和佩雷爾曼一起發表那篇證明龐加萊猜想的論文,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一年時間。
此事的熱度也已經冷卻下來不少。
不過,“熱度”這種說法,歸根結底是對于媒體而的。
學術界雖然也存在追逐熱點研究方向的說法和現象,但除非像生物或者材料這種出成果相對短平快的領域,否則意義實在有限。
所以總體上還是比較克制。
另一方面,相比于幾乎徹底杳無音信的佩雷爾曼,常浩南在過去一年里總歸還是有些蹤跡。
因此,仍然有不少機構、學者或者學生會向這個郵箱發送郵件。
實際上,這里面也包括佩雷爾曼本人。
雖然在外界看來他基本相當于失蹤,但和常浩南之間的聯系倒是一直沒有斷過。
除了照例交流一些數學上的靈感以外,或許是由于已經實現了解決龐加萊猜想的夙愿,二人往來郵件中的內容還包含很多與研究無關的內容——
音樂、生活、美術、文學乃至哲學。
佩雷爾曼確實屬于字面意義上的天才,他對于這些領域都有一定的涉獵。
而常浩南盡管并不專業,但畢竟也是經歷過互聯網時代的人,做個聽眾和捧哏還是沒什么大問題。
總之,儼然一副多年好友的架勢。
通過這些日常的郵件往來,常浩南也側面了解到了很多有關對方的情況。
作為一名猶太人,佩雷爾曼的一部分親人在蘇聯解體后選擇移民大衛國,不過他自己卻在西方周游了一圈之后,選擇跟母親一起留在俄羅斯。
或許這也是對方平日里表現沉默寡的原因之一。
比如現在,常浩南的郵箱里就躺著一封上星期收到的郵件,內容是詢問他是否了解如何給魚湯去腥……
當然,也并非所有郵件都是這樣生活化的內容。
之前曾聯系他表示想要來火炬實驗室讀研,但被十動然拒的瑪麗安·米爾札哈尼在時隔近一年后又發了一封郵件。
她首先表示自己已經在哈佛大學由碩士轉為博士,并感謝常浩南在去年提供的鼓勵和支持。
緊接著,又在下面向常浩南詢問一種研究路線的可行性,即是否有可能反向利用龐加萊猜想證明過程的思路,將三維或二維空間中所追蹤的界面投射到更高維的空間加以處理。
關于這位瑪麗安·米爾札哈尼,在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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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色的那部。
這讓神經驟然緊繃起來的常浩南稍微松了口氣。
外線電話。
一般不會是什么特別要命的事情。
定了定神之后,常浩南拿起電話聽筒。
“常教授,別來無恙!”
那邊傳來了袁相埡的聲音。
“袁院長?”
常浩南大腦飛速運轉,很快猜到了對方給自己打這個電話的目的。
在龐加萊猜想剛剛被證明之后的那段時間,他曾經建議袁相埡可以創辦一個類似science或者nature那樣的自然科學類綜合期刊,作為華夏學術期刊的標桿和代表。
而對方當時也邀請他擔任期刊的主編一職。
今天這通電話,八成就是為了這事。
“是你們的期刊已經籌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