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全同志。”
張老一邊用杯蓋撥弄著漂浮在水面上的茶葉,一邊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昨天晚上那會,你特地申請,說想要把常浩南同志叫來參會,結果小常過來了,又一直一不發,這……不太合適吧?”
傅友全自然不可能承認說自己當時腦子瓦特了,懷疑這件事跟常浩南有關,所以才把他給叫過來。
但一時間也想不到什么其他解釋。
于是,氣氛陷入了一段略顯生硬的僵持。
這種情況,自然需要常浩南主動給領導解圍:
“首長,傅總的意思,主要是想讓我來學習一下,長長見識,就算發,也是拋磚引玉,所以剛才我主要都是在聽。”
說完之后,還打開了旁邊的筆記本。
上面果然滿滿當當寫了好幾頁內容。
不過,張老何許人也,聽到這番解釋之后只是輕笑一聲:
“小常啊,要是我沒和你見過前年那一面,這解釋勉強還說得過去。”
說著把茶杯放回桌面,話鋒一轉:
“剛才的場合,你貿然表態,可能確實不太方便。”
“不過,現在就不用那么謙虛了,說說你的看法吧。”
常浩南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作為在場唯一一個不掛軍銜的人,有些話,其實由他說出口更合適。
“張老,我認為,這場仗,是一定會打起來的。”
聽到這個判斷,張老并沒有什么明顯的表態,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常浩南繼續。
“一方面,美國人高懸于世的最大心理依仗,就在于其堅信本土的絕對安全,洲際核導彈的威脅雖然唱了幾十年,但畢竟從來沒落到過頭上,缺乏實際的感受,而哪怕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北美都沒有受到過什么正經的波及。”
“所以,這一次,其實是美國人一百多年來第一次被人打上家門口,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忍下去的。”
“另一方面,99年那一次之后,美軍好不容易通過海灣戰爭建立起來的軍事神話又一次出現松動,因此他們也迫切需要一個機會,來重新向世界宣示實力。”
雖然已經過去兩年,但說起盟軍行動的時候,張老原本古井不波的臉上還是露出了愉悅的表情。
對于知情者來說,那一次,確實太解氣了。
當然,在他這個位置上,是不能隨便對常浩南的意見發表看法的,遂只是點了點頭,看不出到底是否認同這番判斷。
過了一會,張老才重新開口道:
“那么……你是覺得,我們應該重新來一次盟軍行動的應對辦法?”
“沒有,或者說……完全相反。”
常浩南深吸一口氣,然后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個人認為,這次,我們應該全力以赴地支持美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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