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部隊的制度,他不能反駁。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其余的都是廢話。
他低著頭,不敢吭聲,偷偷地看了看團長,再又看了看陳醫生。
這里,似乎,沒有他說話的份兒。
“忙?忙什么?”
陳楚楚聽著傅浩喆那不近人情的話,頓時拉下臉,嘴邊噙著一抹嘲諷,毫不客氣地怒懟。
“都說人民子弟兵,天下一家親,原來在傅團長這里,還有兩家親,真是可笑。
周營長的家屬還沒到,照顧他的人也沒來,你這里來了個小戰士,相互之間搭把手怎么了?
沒想到你一個團長,連這點胸懷都沒有。周營長雖然不是你的手下,你沒有義務照顧他,到底都是軍人,你就忍心眼睜睜看著?
算了算了,你真忍心我也沒辦法,我提出來是我的事,你不答應也是你的事,算我多嘴。”
一頓輸出完,心里的憋悶才好受不少。
黑著臉拿出一根溫度計,捅到他面前,冷冰冰丟出三個字:“量體溫。”
雷鳴瞧著陳楚楚那兇巴巴懟團長的樣子,很是為她捏一把汗,怕團長一個不樂意,將這事反映給醫院,那陳醫生就吃大虧了。
團長今天的表現的確差強人意,是該得到批評。
人家陳醫生是覺得隔壁的周營長無人照顧,想著他這一天天也閑得慌,就捎帶手幫點小忙。
偏偏團長還不讓,也不知道他那腦子怎么想的,吃錯藥了?
今天的藥還沒開始吃呢?要不就是昨晚上吃錯了藥?
傅浩喆一愣,沒想到小姑娘的脾氣這么大,提議被拒絕,一副要吃了他的架勢。
連人民子弟兵,天下一家親的話都說出來了,他不是不同意雷鳴去照顧那位周營長,是不想當著陳楚楚的面說這事,不能讓她有機可乘。
雷鳴走了,萬一她又“獸性大發”,大白天對他來那招怎么辦?他還要不要臉了?
在醫院就醫期間跟一位女醫生摟摟抱抱,曖昧不清,成何體統?他還是人嗎?
接過溫度計塞進舌頭底下,傅浩喆懶得看陳楚楚的臭臉,微微閉上眼睛,等待難熬的三分鐘。
陳楚楚也不看他,背轉身,拿屁股沖著他,詢問雷鳴有關于病人的一切。
雷鳴:“......”
陳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不是病人,我們團長才是。
陳楚楚不管,她就不問傅浩喆,就問雷鳴。瞧見那人心里就來氣,才不想跟他廢話。
傅浩喆不以為意,樂得清靜。
她不問自己更好,他連話都不用跟她說。
總算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犯了錯,不敢來找他,省了他不少事。
三分鐘過去,陳楚楚伸手,傅浩喆拿出嘴里的溫度計,遞給她。
傅浩喆也不看她,直接閉著眼睛遞,也不管陳楚楚接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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