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浩喆沒有急著說話,而是曲起右手食指,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敲擊著椅子的扶手。
“我再問一遍,你想好了再回答,誰讓你來找陳醫生麻煩的?”
邱母從來沒被人這么對待過,她在被服廠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底下工人們見了她個個點頭哈腰,畢恭畢敬,極少有人用這種態度跟她說話。
她想高聲罵人,張了張嘴,一個字都罵不出來。人家不是被服廠的工人,她憑什么罵?
這個人給她的壓迫感太強,她心底發虛。
看他像是漫不經心問話,其實跟審訊沒什么兩樣。她要是不說出實情,估計他會一直不停地問下去。
“沒有誰,就我自己想問她為什么看不上我兒子。”
傅浩喆瞟了她一眼,隨后轉頭看著窗戶外邊,沉默著,最后又問了一遍。
“誰讓你來找陳醫生麻煩的?”
邱母被這種枯燥無味的問話壓迫得快要窒息,她低著頭,不知道該不該說出那位余醫生。
人家也是一番好心,她怎么能出賣了人家?
這次,傅浩喆換了一個問題:“你知道破壞軍婚是什么罪嗎?”
聞,邱母的瞳孔極度收縮,她不可思議地問:“我就問了陳醫生幾句話,怎么就破壞軍婚了?”
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傅浩喆反問:“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你自己說了什么不知道?
你男人是被服廠的廠長吧?連家里的女人都管不好,他有什么能力管被服廠?”
邱母這下知道害怕了,男人的職位不能動,一動就會讓家里陷入尷尬的境地。兒子找媳婦還指望老頭子的面子撐一撐呢。
“我知道讓你來的人是余醫生,但我想給你一個機會,既然你不要,那就......”
“不,我要,我要。”邱母激動地站起來,給傅浩喆鞠躬,“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聽信余醫生的話來找陳醫生的麻煩。我以為她是一片好心,為了我兒子好。”
傅浩喆沉默著,看她不打算再往下說,慢慢地站起來往外走。
到了門口,轉頭看著呆若木雞的邱母:“你可以走了,記住,世上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對你好。如果有,那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邱母心頭猛驚,不可告人的秘密?余醫生找她,并不是為了她兒子好,而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會是什么?
是不是余醫生跟陳醫生有矛盾?讓自己幫她出口惡氣?
該死的女人,居然敢利用她。
好,這筆賬她記下了,等有機會,她早晚要討回來。
余小燕!你欺人太甚。
把我當傻子耍,讓我為你沖鋒陷陣,你太高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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