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浩喆走到關押余小燕的地方,沒有急著進去,站在外頭仔細觀察。
余小燕坐在審訊椅上,披頭散發,垂頭喪氣,楊護士坐在另外一邊,眼神空洞,雙眼爆紅。
應該是哭過。
一個平常人忽然被抓進來,恐懼哭泣都是正常反應。
軍醫院的護士不是戰士,她們全都是普通人,接受的訓練是怎么護理好病人,其他的就沒了。
猛地被公安抓來,心里肯定不好受。
開門進去,傅浩喆坐下來,翻開審訊記錄,余小燕看到他,激動不已。
“傅浩喆!你為什么抓我?我沒干壞事。”
“你有。”邊上的楊護士回過神來,立即指證,“你拿了五百塊錢,讓我在30號那天晚上,把陳醫生帶去豐源化工廠的大禮堂看彩排,還說大禮堂會在8點10分左右發生爆炸。”
余小燕搖頭:“我沒那樣說,錢是我借給你的。楊護士!你為什么要污蔑我?”
“借給我?你有那么好心?”楊護士冷笑,眼底彌漫上一層霧氣,恨意滔天,“我家又沒做什么大事,為什么要找你借五百塊?”
“我哪兒知道,那錢就是我借給你的。”余小燕強詞奪理。
翻開完審訊記錄,傅浩喆隨意靠在椅背上,看著楊護士跟余小燕爭吵。
“不是借給我的,是你給我的。”楊護士紅著眼,恨不得從余小燕身上咬下一塊肉來,“是你讓我帶陳醫生去化工廠的報酬。”
“我沒有。”余小燕歇斯底里怒吼,“楊護士!你在胡說什么?我啥時候讓你做那樣的事了?”
余小燕覺得楊護士蠢死了,為什么要說那些錢是她給的,說借的不就好了。只要咬死了是借的,她們兩個人都會沒事。
楊護士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公安都驚動了,改口哪里來得及?如果是借的,她花了還得還上。本來余小燕給的錢就不是借的,她已經花了一百多塊了。
“你從來就對陳醫生看不順眼,好幾次說她的壞話,慫恿我去給邱醫生做媒。余小燕!你就是個惡心人。”楊護士不甘示弱地破口大罵。
傅浩喆聽了片刻,覺得無趣,抬手示意她們都別吵。
余小燕沒再回懟,而是目光灼灼地看著傅浩喆,等著聽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楊護士!你的問題交代清楚就行了,其余的什么都不要說。”傅浩喆好心提醒,“收取余小燕的錢,你犯了錯,該怎么著就怎么著,說再多也于事無補。”
楊護士點了點頭:“是,我知道,我接受懲罰,吸取教訓,以后再不敢了。”
傅浩喆朝一旁的女警使個眼色,楊護士被帶了出去,審訊室里就剩下了余小燕一個人。
“你的問題很嚴重,你父親已經交代了。”
“我爸?”余小燕吃驚不小,“我的事跟我爸有啥關系?傅浩喆!你抓我就行了,為什么抓我爸?”
傅浩喆定定地看著余小燕,仔細分辨她眼底露出的神色,十分詫異:“你不知道你爸的真實身份?”
余小燕茫然:“我爸能有啥真實身份?”
“你不知道他的身份,為什么會知道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