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圖用憤怒和怨恨來麻痹自己,卻發現自己越陷越深。
她渴望復仇,渴望讓傅浩喆也嘗嘗失去的痛苦,但更多的時候,她只是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仿佛整個世界都與她為敵。
復仇?她拿什么復仇?
她是軍人,要是敢報復陳楚楚,憑傅浩喆那股狠勁,一定讓她開除軍籍。
真走到那一步,她的結局只有一個,滾回老家去過苦日子。
這么多年的努力,這么多年的伏低做小,拼命討好姑姑和姑父,為了一個傅浩喆,搭上所有,太不值得。
她可以不跳舞,卻不能被開除回老家。
真把陳楚楚怎么樣,傅浩喆絕對怒火沖天。
她......
承受不住他的怒火。
這漫長的黑暗與痛苦,她只能咬牙咽下。
怨恨并不能改變什么,只會讓她無法自拔。
她必須接受現實,尋找新的出路,也許姑父的提議是對的。她不能跳舞了,好歹還有個女軍人的身份。
嫁給那位五大三粗的排長,順了姑父的意,是她唯一的選擇。
可這選擇,讓她難過得想哭,為什么她不能嫁給傅浩喆?她那么努力學跳舞,全都成了一個笑話。
是的,就是個笑話。
她什么都沒得到,白白付出了一場努力。
嚴小敏趕到醫院,看著嚴如,臉色特別難看。
剛才劉似錦將她喊去,狠狠地批評了一頓,話里話外就一個意思,嚴如丟了他的臉。
“你是怎么搞的?居然出了這么大的事故,你還想不想在文工團干了?”嚴小敏在劉似錦那里受得氣,全都發泄在嚴如身上,“知不知道你有多讓人失望?
你姑父前一秒在傅浩喆面前夸你,說你這段時間練習跳舞很刻苦,今天晚上,你的獨舞一定很美。后一秒你就吧唧摔在地板上,你讓他的臉往哪放?
他盡力在傅團面前夸你,就是希望你能爭氣一點。他不喜歡你,有的是人喜歡你。而且你本身的能力也不比他找的小姑娘差。
為什么你不好好表現?為什么會摔跤?你到底在想什么?世上除了傅浩喆,還有別的男人。”
嚴如一聲不吭,任嚴小敏劈頭蓋臉地罵。
她心里很清楚,這次她是真不能一直在姑姑家里住了,她必須有個自己的家。搬去宿舍也不可能,那會丟了姑父的臉。
結婚吧!只有結婚才能在家屬院有個家。
思考片刻,嚴如看著嚴小敏:“姑姑!我沒想什么,就是身體的協調能力出現失誤,導致摔跤。我不能再跳舞了,我會轉做文工團的后勤。
我想結婚了,姑父給我介紹的人挺好的,我私底下去看過。”
嚴小敏本來還想說幾句什么,瞧嚴如那么乖巧,接受安排,終于住口。
“你能想通最好,盧德林長得是沒有傅浩喆好看,能力不弱,年后會升為排長。你同意了我就去跟你姑父說,盡快在年前定下來。”
“好!我都聽姑姑姑父的。”
嚴如這話說得不由衷,可那又怎么樣?她注定跟傅浩喆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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