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得貴被問得噎住,關于劉富盛的樣貌身高,他的確沒有理由反駁。不管是他大哥二哥,還是去世的爹娘,都是身高不超過一米七的矮個身材。
還特別瘦削,看上去更矮小。臉也是四方四正的方塊臉,跟劉富盛的國字臉,一米八八的大高個完全不一樣。
就算基因突變,也不可能就變他一個。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誰家的孩子就像誰家的父母。
這一點,哪怕不在一起生活,離得再遠,也沒辦法改變。
劉得貴被噎住,王香英沒有:“你就算不像我們劉家人,那也是我們的兒子。”
“兒子?你們有把我當兒子嗎?”劉富盛眼底翻涌著怒氣,“三歲時,我就開始燒火,撿柴火,割豬草,喂雞喂豬。
五歲,踩著凳子給家里人做飯,兩個姐姐好吃懶做,可以睡到日上三竿。而我,每天天不亮起床做家務,一件事沒做到位,不是打就是罵。
那時候我就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的?如果是親生的,你們怎么舍得這么對我?村里誰家不把兒子當寶,女兒當草?
你們完全反過來,把兒子當奴隸使喚,我沒死在你們手里,都算我命大。當著外人,你們假裝對我很好,一旦沒人,我就是你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劉得貴怔怔地看著劉富盛,語氣惡毒:“那又怎么樣?你就是我們劉家傳宗接代的工具。就算你去了部隊,也一樣屬于我們劉家,別想著撇下我們。”
王香英回過神來,嘲諷:“你這個可惡的賤種,竟然知道我們不是你的親生父母。我們養了你十八年,這輩子,你休想逃脫我們的手掌心。
以后你的兒子孫子都得供養我們劉家人,這是你的命。誰讓你落在了我們手里呢?有本事你飛出去呀!飛不出去,就得繼續給我們家做奴隸。”
劉富盛怒不可遏,隨即哈哈大笑:“這么說,我真是你們從西四鎮衛生院偷來的?目的就是要給老劉家傳宗接代?”
劉得貴左邊下眼皮狠狠地顫抖了幾下,看了看門外,見沒什么人,壓低聲音:“你說的沒錯,你是我們從西四鎮偷來的。
那天晚上,產婦里一共出生了三個娃,只有你一個是男娃,另外兩個是女娃。我們把自己的親生女兒丟給了另外一個產婦,又把另外一個產婦丟給你親生父母。
怎么樣?我們的計謀高吧!這件事我們做得神鬼不知,你想去找親生父母都不一定能找到,知道為什么嗎?”
劉富盛一臉茫然:“為什么?”
王香英得意地笑:“因為當年那張登記表被我們銷毀了,你想查找自己親生父母的消息都不可能查到。
自從你去部隊,我就越想越害怕,怕哪里有紕漏,怕你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地方會有記錄,就是衛生院的登記表。
我假裝生病,去西四鎮醫院看病,想方設法找到資料室,找到那張登記表,撕下來,徹底毀掉。劉富盛!這輩子,你沒有地方可去,只能是我們的兒子。”
聞,劉富盛像是深受打擊,他呆愣愣地盯著王香英:“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不讓我去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我們需要你每個月寄錢回家。”說了這么多,劉得貴也不裝了,干脆攤牌,“我們養了你十八年,你必須給我們養老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