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敏不理嚴奶奶,看向嚴爺爺:“爸!你的意思呢?也讓我滾?”
“唉!”嚴爺爺深深地嘆了口氣,“你走吧!就當沒有我們這對不中用的父母。自從你出嫁,就沒把我們放在眼里,你不喜歡鄉下,討厭鄉下,我都知道。
你是高高在上的城里人,回去吧!別貴腳臨賤地,勉強自己回來,用不著。”
“那我要的床呢?”嚴小敏厚臉皮地問。
嚴奶奶一口回絕:“沒有。”
“為什么侄女有我沒有?你就是偏心。”嚴小敏跟嚴奶奶爭執,“從小到大你都偏心,有好吃的總留著給哥,說他要干活,出力,那我讀書費腦你怎么不說?”
嚴奶奶被氣笑:“得虧我偏心,要不我都得后悔死。生你這么個白眼狼,嫁了個軍官男人,連父母都瞧不上。
多少年沒回來了,回來就買了十幾粒水果糖,你糊弄誰呢?”
“我買了半斤,在村口散給別人了。”嚴小敏梗著脖子解釋,“給你留了這么多還不夠?就因為給你留少了,所以不給我打床?”
邊上看熱鬧的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嚴小敏也太小氣了,難得回來一趟,就買半斤水果糖?
還說都給了她們,笑死人了。
不想給就別給呀,又沒人逼著給,給了還說什么說?
本來還想勸勸她爸媽,別跟孩子一般見識,能回來一趟也不錯。
聽到這些糟污話,一個個黑著臉走了,管她會不會被趕出去。
干活的木匠都聽笑了,低聲跟嚴峰柴嘀咕:“你這什么命?養女不講理,怎么妹妹也不講理?是不是一個媽生的?”
嚴峰柴苦笑著搖頭:“我這妹妹就是被我爸媽慣壞了,那會兒全村的女娃娃都沒讀書,就她一個人讀了。
因為長得好看,被我那當軍官的妹夫相中娶走,從此以后就不跟家里聯系。覺得我們是農民,去了部隊家屬院丟她的臉。”
“你那親女不會這樣吧?”木匠同情地看著嚴峰柴。
“我女兒不會,她被教得很好,懂得尊老愛幼。她對象的官跟我那妹夫同級,以后也是官太太,還是軍醫院的醫生。”
說起陳楚楚,嚴峰柴臉上苦笑瞬間變成了甜笑,雙眼放光。
“人家養父母是京都軍區總院的醫生,半點不會瞧不上我這個當農民的爹。我女兒很漂亮,長得跟我丈母娘一模一樣。”
正聊著,陳楚楚手里提著兩條魚,一包草藥走了進來。
“爺爺!奶奶!爸媽!我回來了。剛才經過鎮上,看見有人在賣魚,新鮮得很,買了兩條。上次摸了一下爺爺的脈,他腿疼腰疼的毛病是得了風濕,我揀了草藥回來給爺爺泡藥酒喝,能緩解身上的不適。”
一抬頭,看見嚴小敏,她愣了一下,沒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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