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連接話的興趣都沒有。
她知道,周聿川永遠沉浸在他自己的計劃里,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根本不重要。
吃完飯,她找了個借口先行離開,走到電梯間,周聿川追了出來。
溫頌停下腳步,忍著煩躁開口:“我不管你和沈明棠怎么樣了,總之,我不會再搬回去了。”
“所以,還是在生氣?”
周聿川面露無奈,上前兩步,耐著性子和她說:“假離婚的事,我真的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周聿川,”
溫頌忍不住出聲打斷他的話音,“你覺得,我們之間橫亙著的事情,只有假離婚這一件嗎?”
她眼前儒雅斯文的男人,忽然覺得疲倦至極,甚至有一點窒息。
他總是能自動忽略,過去的種種。
其實他們之間,早就已經走到沒有回頭路的地步了,但他一點都不自知。
聞,周聿川怔了怔,面上露出一絲茫然,又柔聲開口:“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希望他怎么做。
溫頌想,如果是在前兩天,她應該給得出答案的。
只要他愿意幫忙救佟霧,她不是不能搬回去。
但當時,他提的是離婚。
所以,沒有如果,從來沒有。
溫頌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往后退了退,認認真真地開口:“我希望,你什么都不要做,我們保持現在這樣,就很好。”
周聿川皺眉,“就這樣?”
“這樣和離婚了有什么區別?”他又問。
說話間,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女孩恬靜的臉蛋,卻發現,找不到過往的乖巧,只剩疏離。
溫頌仰頭看了他一眼,舔了舔唇,“我們本來,就應該離婚的。”
她其實想說,他們本來就離婚了。
可眼看離婚證就能拿到手了,她不想再去節外生枝。
周聿川心里一慌,倏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我說了,我不會和你離婚的,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離婚。”
可是,離婚證已經辦好了啊。
溫頌試圖掙開自己的手,對方卻紋絲不動,她深吸一口氣,壓制住自己的火氣,“這不是由你一個人說了算的!”
見她好似打定了主意要離婚,周聿川手上的力道愈發重了。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非要離婚,是不是因為你那個學長?”
溫頌一愣,好像聽見什么笑話一樣,“你說什么?”
“我問你和江尋牧到底什么關系!”
“我和他什么關系都沒有!”
溫頌火氣徹底壓不住了,一字一頓地開口:“周聿川,你少賊喊捉賊了。”
周聿川極少看見她這樣著急的模樣,只覺得她是心虛,更加認定了她和江尋牧的關系,“行,那既然如此,就跟我回家。”
說著,他連按了好幾下電梯按鈕,二話不說就要拉著她走。
溫頌急了,“你松開我!”
男人無動于衷。
“松手。”
他話音剛落,商郁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眉眼冷冽地盯著他握著溫頌的那只手。
這回,沒等溫頌掙扎,周聿川就松了手。
商郁朝溫頌招手,“回來。”
溫頌莫名覺得安心,忙不迭跑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