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邁巴赫平穩行駛在路上。
后排座位,沈明棠捏捏手心,“聿川,你說我等等該說些什么好?余老……”
“你不用太緊張,余老是個和善人,而且你天賦高,和他應該聊得來?!?
周聿川溫聲開口:“不過,他退休幾年了,不一定會愿意再收學生。今天我們就是先上門拜訪一下,不行再想其他辦法?!?
“他連溫頌都收了,我也是景大畢業的,應該不會不收我吧。”
說起這個,沈明棠就生氣。
她比溫頌高一屆,一門心思想跟到余老名下,偏偏余老那一年不想帶新學生。
當時周淮安幫她找關系斡旋,余老只說力不從心。
結果到溫頌入學,余老又想帶了!并且帶完她那一屆就宣布退休了!
也不知道那個賤人走了什么狗屎運。
周聿川只好開口道:“去了看看情況。”
“嗯!”
沈明棠寄希望于他,“不管怎么說,余老肯定要給你幾分面子的。聿川,我相信你?!?
這個事兒,在沈明棠看來就是十拿九穩的。
余承岸再怎么牛,只要周聿川出手夠大方,還有人能不為錢低頭嗎。
而她能力也不弱,大學期間,老師就經??渌齼炐銇碇?
溫頌吃完晚飯后離開。
孫靜蘭送她到門口,一如小時候那般叮囑她,“慢點兒,到家給我說一聲。”
“嗯,您快進去吧。風大,小心頭疼的毛病犯了?!?
“好?!?
等孫靜蘭進去,溫頌一轉身,就撞見周聿川和沈明棠并肩走進院子。
姿態親昵。
周氏集團也涉獵醫療領域,有些專業問題需要請教余承岸倒是沒什么驚訝的。
寒冬臘月的夜風不一會兒就能將人凍透,她微微垂眸,將羽絨服拉鏈好,想裝作沒看見他們。
就聽周聿川叫住她,“溫頌?”
冬天黑得早,這會兒院子里只有路邊的昏黃路燈照進來。
他沒太看清。
溫頌腳步微頓,裝作意外地看向他,“聿川哥,你怎么來了?”
這一刻她想,周母給的五百萬不冤枉。
畢竟她確實配合到位了。
“這話該我問你吧?!?
周聿川垂眸睨著她,大手落在她的頭頂,無奈問:“不是說忙嗎,天天家里看不見你人,怎么跑余老這兒來了?”
“嗯……”
溫頌抿唇,隨口編出理由,“是學長讓我來的,醫館有個患者的病情太復雜了,我們怕出錯,所以讓我抓緊來問問老師?!?
“那現在呢?”
周聿川眉眼溫和,像哄小孩兒一般,“是不是該回家了?”
“你去車上等我們,我們去拜訪一下余老就出來。”
莫名的,溫頌心里升起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她不像周聿川的妻子。
像他和沈明棠的孩子。
只要她愿意,他們就是幸福快樂的一家三口?
哦不,四口。
差點忘了周時闊。
……
許是這個念頭太過荒謬,溫頌自嘲地笑了笑,仰頭看向周聿川時,小臉上倒是只余乖巧聽話,“我晚點自己回去可以嗎?佟佟約我吃晚飯來著。”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