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要來,他也很高興,特意交代我要多做些好吃的招待你……”
邵元慈愉快的聲音,在看見屋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時,戛然而止。
她回頭看了眼院子外,這才發(fā)現(xiàn)車也沒了!
混小子!
趁著她出去接人的時候跑了。
邵元慈又氣又尷尬,抱歉地看向溫頌,“小溫大夫,我這孫子……”
“奶奶,今天是工作日,他有急事要去忙很正常的,您別生氣。”
溫頌反倒是松了一口氣,看向擺了不少菜的餐桌,夸贊道:“原來您不止會包餃子,菜也做得這么好。”
糖醋鯉魚、清燉羊湯、蒜蓉鮑魚……樣樣都色香味俱全。
溫頌不由食指大動。
邵元慈知道她是在給自己遞臺階,心里一邊暗罵那個混小子,一邊給她開飲料,“快嘗嘗,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好。”
沒有第三個人在,溫頌反而從容許多,怕老太太多想,她愣是把自己吃撐了。
一大桌子菜,沒剩下多少。
不過也是確實好吃,本來就都是她喜歡的菜。
邵元慈看她這樣,忍俊不禁,“你喜歡吃我做的菜,以后就常來,好不好?反正我平時也是一個人住在這里,你隨時都能來。”
“您一個人住?”
溫頌有些意外。
邵元慈嘆氣,“他有自己的事要忙,每次有時間了呢,就過來看我一眼。”
溫頌笑,“那我以后多來看看您。”
她正好也是一個人。
老師和師母,雖然每次都盼著她去,但她有時候也怕一不小心做了電燈泡。
所以不會一有空就往老師家跑,要給老兩口多留點恩愛的時間。
邵元慈一聽,眼睛都笑得瞇成一條縫,“真的?”
“真的。”
吃完飯,她要主動洗碗,邵元慈怎么也不同意,拉著她去喝花茶。
一直到三點多,她接到干洗店的電話,才起身離開。
是商郁的那件西裝外套洗好了。
那晚,他難得大發(fā)善心替她撐腰,她卻說算了,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對自己討厭至極。
這件被她穿過的外套,他怕是會看一眼都嫌礙眼。
但不是她的東西,她沒有決定權(quán)。
取好西裝后,她猶豫一番還是給商一發(fā)去消息:商一哥,商總大概什么時間有空?我晚點送西裝過去可以嗎?
他十有八九不會有空,只會讓她直接扔進垃圾桶。
溫頌的車正好停在垃圾桶旁邊,只等商一回消息,就能降下車窗精準(zhǔn)投入。
商一收到消息,有些意外,敲了敲二樓書房的門。
“爺,小姐給我發(fā)消息了……”
他話說到一半,就見商郁站在落地窗邊,臉不紅氣不喘地道:“奶奶,我當(dāng)然不是故意放您鴿子的,是確實有事要忙。”
“您別生氣,待會兒血壓上去了。”
“對,我就是這兩天特別忙,一個人快掰成兩半用了。”
“您說得對,我這樣下去肯定會孤獨終老的。”
商一心想。
景城怕是再也沒其他人有這個待遇了,能讓自家爺這么耐著性子的人只有老太太。
商郁看見他,三兩句后掛斷電話,眉眼冷沉,“她給你發(fā)消息干什么?”
“說要給您送西裝過來。”
不過,商一清了清嗓子,壯著膽子故意道:“不過您這么忙,我還是讓小姐別送了吧,免得耽誤您的時間。”
商郁一個眼刀過去,“讓她送過來。”
“什么時間?”
“現(xiàn)在。”
“……”
爺?
您不忙了?
商一心里連連咂舌,卻不敢再說什么作死的話,“得嘞,我現(xiàn)在就給小姐回消息。”
“你就多余上去問,”
見他下樓,商二咬碎嘴里的糖,“爺潔癖那么嚴(yán)重,又不缺衣服,怎么可能會要小姐拿到外面干洗店洗過的衣服。”
“爺說了,讓小姐送過來。”
商一像看二百五一樣看著他,“還說了,現(xiàn)在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