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姿頎長,陽光自玻璃窗灑在他的身后,沖散了些許銳利與冷淡。
聽見動靜,商郁瞥了她一眼,“去醫館?”
“去實驗室。”
溫頌一邊說著,一邊反手關上家門。
醫館已經開始放春節假了,她現在全身心都能放在藥物研發的項目上。
兩人一同下樓,自從前天晚上過后,溫頌和他在一起,總有些緊張。
在那之前,他們是正兒八經的兄妹,并且是鬧掰了的兄妹,溫頌每次見他,兩人總難免針鋒相對。
可現在……
她是他的情人。
這個關系跨度,有點過于大了。
出了電梯,溫頌提著的心微微放下,朝自己的車走去,剛要上車,就看見右后輪癟得一點氣都沒有了。
輪胎不知道什么時候扎破了。
她看了眼時間,現在換胎也來不及,研發部下午有個重要會議,不好缺席。
“上車。”
就在她為難時,一輛賓利開過來,后排車窗降下,露出男人那張輪廓硬朗優越的臉。
溫頌猶豫了一下,現在打車過去,也趕得上。
商郁睨著她,嗓音涼涼:“我們簽了協議的。”
“……”
協議里有一條,隨叫隨到。
溫頌開門上車,解釋道:“我知道,我只是……還在適應期。”
哥哥。
情人。
她需要點時間過渡。
商郁看著她對自己避之不及的模樣,“適應什么?”
溫頌抿唇,“適應怎么當情人。”
商郁朝她伸手,“手給我。”
她微微遲疑后,把手放進男人的手心,一動不敢動。
商郁眉心緩緩皺了下,“你和周聿川牽手也這樣?我是牽你的手,不是剁你的手,你這么緊張干什么?”
溫頌微怔,低著頭沒說話。
她和周聿川,沒這樣牽過手。
出席什么公共場合,基本都是她挽著周聿川的手臂,沒有任何肌膚間的接觸。
她印象中,上一次和異性牽手,還是商郁。
只是那時候她還小,習慣了被商郁護著,他走哪兒都會牽著她的手。
那時,他是哥哥,她是妹妹。
不像現在。
而且,時隔多年,她當然緊張。
她沒說話,但商郁能感覺到,手心里那只柔軟細膩的手,一點一點努力在放松下來。
她確實在適應,他們關系的變化。
商郁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她的手指,瞥了眼他們之間空得還能塞進兩個人的空位,唇角不著痕跡地勾了下,下一瞬,手腕突然用力。
溫頌還在說服自己,不要這么局促,手腕猛地被人一帶。
她毫無防備地朝商郁撲了過去,車內的氣氛變得逼仄又濃稠。
“還緊張?”
商郁抬起她的下頜,聲線如被砂礫打磨過,像警告又像威脅:“我沒什么耐心,你再這樣下去,我不介意一步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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