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度的手,像是被火星灼到,可他卻不舍收回。
他看著她,呼吸不自主的放輕,淺茶色的眸里映滿她的身影。
三七燦然一笑:“你是我的好朋友呀!你是自己人!”
他手指微蜷,垂到身側,眼眸也低垂了下去,長睫覆影,將淺瞳也遮掩成深邃模樣,燕度嗯了聲,聲音幽幽:“我們是好朋友……”
夜深了,三七惦記著自己的木雕大業(yè),拒絕了燕度一起去后廚‘偷吃’的提議,回屋了。
她走后,燕度獨坐在書房,一直摩挲著手腕上的紅繩,喃喃道:“只是好朋友嗎?”
之后幾天,三七過的風平浪靜。
熬了幾個大夜后,她終于成功雕出第一塊辟邪牌,除了丑了點,毛刺多了點,沒別的毛病。
“傀一。”
三七聲音落下,傀一就無聲無息進來了。
他這一身隱匿的本事,強的都能裝鬼了。
傀一進來后目不斜視,依舊穩(wěn)得一批,就是眼下黢黑一片。
三七:“要不你還是把見鬼符還我吧。”
她覺得傀一再這樣下去不太行,吊死鬼說現(xiàn)在傀一睡覺都要睜一只眼。
傀一:“郡主,卑職不怕鬼。”
三七沒說話,吊死鬼從她影子里鉆出來,友好的伸出舌頭。
舌頭就要舔上傀一的臉時,傀一繃不住了,直接拿出火折子,燒它舌頭。
哇啊啊啊啊啊!
一陣鬼哭狼嚎。
吊死鬼吐著舌頭到處亂飛。
哭唧唧大罵道:
——這個男人他不講武德!
——他殺鬼放火,他燒鬼舌頭!
三七把吊死鬼拍回影子里,笑吟吟的看著傀一:“果然膽大心細,這么快就察覺出來了嗎?”
傀一深吸一口氣,抱拳道:“見鬼后,才能殺鬼,謝郡主提點。”
“是你自己的本事,普通人可禁不住吊死鬼夜夜騷擾。”三七將辟邪牌遞給他:“你過關啦。”
傀一接過牌子,長松了一口氣,臉上也終于露出了笑。
“這是歉禮。”三七道:“抱歉哦,讓吊死鬼嚇唬了你幾宿。”
傀一愣了下,他低下頭,“能為郡主辦事,是卑職的機緣。也是少將軍給卑職的機會,郡主對卑職,不必如此客氣。”
三七卻擺手:“機緣談不上,我做人做的很平平無奇,不做人的話,姑且還算得心應手?唔……你放心,以后你跟著我,我會對你好噠!”
傀一:“……”
做人平平無奇,不做人得心應手?
傀一覺得自己以后的生活,想必會很‘精彩’了。
南潯這時從外進來,神情有些怪異,三七好奇:“出什么事了?”
“的確出事了,但和咱們沒什么關系。”
南潯頓了下:“是隔壁齊尚書府出事了,齊尚書也不知發(fā)哪門子瘋,居然要休了牛夫人。”
“牛夫人娘家兄弟找上門,把齊尚書堵在家門口打了一頓。”
三七詫異,說起來,那日柳氏上門,牛夫人幫她解了圍,三七還沒親自去拜謝呢。
那天她離開前,曾觀察過齊尚書府家的氣運,氣正色清,乃是家宅和睦,夫妻恩愛之相,不該有這變故啊?
“南潯,幫我備一份謝禮,咱們?nèi)ヒ惶松袝!?
“啊?這個時候去拜訪會不會有點不妥?”南潯遲疑。
傀一拱手:“卑職這就去辦。”
南潯:??!!
等等,傀一你個面忠心奸的,你故意比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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