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聲重復著這個詞,目光變得深邃。
“老將軍,你可知,你口中的‘巨大代價’,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無數大周二郎將埋骨他鄉,意味著無數家庭將支離破碎,意味著國庫將再次空虛,民力將更加凋敝。”
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沉甸甸的份量。
“誠然,如你所,或許此戰能勝。”
“但,那樣的勝利,是慘勝。”
齊文泰微微嘆了口氣。
“用無數兒郎的性命和國朝的元氣,去換取一個傷痕累累的河套,去維持一個看似強硬的姿態。。。。。。”
“老將軍,這不是朕想要的勝利。”
他的目光落在御案上那份關于“攤丁入畝”的奏疏上,眼神中露出了幾分期許。
“朕要的,是長治久安,是國富民強,是讓大周的百姓,能安居樂業,休養生息。”
齊文泰看著王翎依舊不解和隱隱帶著不甘的神色,語氣放緩了些。
“老將軍,你可還記得,朕令你撤軍的時候,曾在信中與你提及,有高人曾為朕剖析過天下大勢,論及國力、民生與戰事的長遠之策?”
“當時那人曾,兩國交鋒,勇力固然重要,但國力之比拼,民心之向背,長遠之謀劃,更為關鍵。”
“西夏貧瘠,草原部落聯盟松散,其國力、人口、物產,皆遠遜于我大周。”
“他們能屢屢犯邊,所仗者,不過是騎兵之銳,剽掠之性。”
“若我大周一味與其硬碰硬,拼消耗,正中其下懷。”
“縱使戰勝,亦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得不償失。”
齊文泰站起身,緩緩踱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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