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剛踏進小區大門。
紀凝煙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蕭墨看著屏幕上那串熟悉的號碼皺眉。
他不想再跟紀凝煙有任何聯系。
但他又不得不接聽。
畢竟,他們還處于婚姻存續期,是法律上的夫妻,蕭墨不能無緣無故玩消失。
他本以為,紀凝煙是有一些協議上的細節要更改。。。。。。
誰知道,電話剛接通。。。。。。
紀凝煙就劈頭蓋臉給他一頓罵!
蕭墨都給氣笑了。
他以前只覺得紀凝煙性子冷,怎么不知道她這么不講道理呢?
蕭墨腦瓜子都被她吵得嗡嗡疼。
他走到小區僻靜的涼亭,在石凳上坐下,不緊不慢地反問紀凝煙。
“紀凝煙,我該問你是什么意思才對吧?我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你一天到晚沒事就電話騷擾我,你要干什么?”
電話那頭,紀凝煙怔了幾秒鐘。
過去蕭墨對她千依百順,說話永遠是那么體貼溫柔。
但是,自從她提了離婚,蕭墨的柔情一去不復返,說話總是含沙射影,夾槍帶棒的。
蕭墨接著說:“還有什么沒苦硬吃,我完全不懂你在說什么!”
提到這件事,紀凝煙的脾氣又上來了。
她惱怒地說:“我現在就站在你的臥室里,沒錯,蕭墨,我承認我過去忙于工作,對你有一點疏忽。但我每個月給你五萬塊生活費,你至于過得像個難民嗎?你是為了有一天我看見這些,心里難受,對你產生愧疚吧。。。。。?!?
蕭墨這才理解紀凝煙上來說的那些“沒苦硬吃”“自我感動”。
他實在受不了,打斷了紀凝煙的喋喋不休。
“紀凝煙,你別太會腦補了!我過什么樣的生活,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奉行的就是極簡原則,這跟你有什么關系?人本來就不需要太多的東西,雜亂的物品會影響人的判斷力,衣服夠穿就行了,我又不是靠臉吃飯,難道我每天還要打扮成花蝴蝶,來迎合你奇特的口味?”
紀凝煙被他嘲諷得滿臉通紅。
以前的紀家雖然資產過億,跟真正的豪門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陸家才是當地的名門望族。
陸澤嶼是典型的上流社會精英人士,社交禮儀,藝術收藏、品鑒文化樣樣精通。。。。。。
這些都是陸澤嶼教會紀凝煙的。
哪怕是陸澤嶼出國的這五年,紀凝煙也把這些習慣刻在了骨子,努力將自己培養成一個品位高雅的人。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像蕭墨這樣,有錢了,還要過苦日子。
她不理解蕭墨的觀念。
紀凝煙垂眸看著桌上的素描本,“那你的素描本呢?你畫了那么多我的肖像,扮深情,是想讓我感動的吧?”
聽她提起那些畫像,蕭墨心頭針扎一般疼痛。
到底是真心實意愛過的女人。
曾幾何時,蕭墨滿眼都是這個女人,心里根本沒有其他女人的位置!
他的手機相冊里,曾經堆滿了紀凝煙的照片。
連手機壁紙、電腦壁紙、朋友圈背景,都是紀凝煙的藝術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