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凝煙卻像什么都聽不見一樣,只是低低地啜泣。
沈靈韻這段時間跟她接觸,也了解她遇事不是急就是哭的性格。
過去五年,要不是蕭墨事無巨細為她安排,像紀凝煙這種能力,估計什么都做不好。
就像剛才,壽宴上弄得雞飛狗跳,紀凝煙也只知道哭,連報警和打電話叫救護車,都是沈靈韻去做的。
沈靈韻在心底嘆了口氣。
蕭墨一向待人謙和,很有涵養,他剛才用那么難聽的話罵紀凝煙,其實也能說明,他過去的確對紀家和紀凝煙有很深的感情。
他只是在恨!
恨他苦心經營的那個“家”,被紀凝煙這個豬隊友的弄得支離破碎。
可是,他越是怨恨,就越能說明他在意。
他跟紀凝煙的關系,比沈靈韻最初來云城的時候,要復雜得多。
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
夫妻間可以同生共死,也可以不共戴天。
沈靈韻不愿意看到他們反目成仇。
放下往日愛恨情仇,大家都是解脫,繼續糾纏下去,對三個人都不是好事。
沈靈韻軟聲哄著紀凝煙:“我已經跟蕭墨說了,你在宴會開始前試圖趕走陸澤嶼,發生這一切,也不是你想的,你別太自責。”
紀凝煙本來就已經內疚到了極點。
被蕭墨罵了一頓,更是愧疚得想死。
聽到沈靈韻的安慰,才覺得有了點活下去的勇氣。
紀凝煙一時激動,撲過去抱住了沈靈韻,趴在她肩頭哭了起來。
沈靈韻其實很不習慣。
她童年時期多次被同齡人霸凌,除了那時候幫她出頭、保護她的蕭墨和凌薇,她不喜歡跟其他人親近。
但她也知道,紀凝煙激動起來就喜歡亂抱人,今天沒抱蕭墨都算給她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