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墨大吃一驚。
閻良一臉憤恨道:“李衛國這個人好大喜功,他當市長的時候,特別喜歡搞大手筆的形象工程,動輒幾千萬上億。”
“天星的經濟排名全省倒數,有多少財政資金夠他折騰的?”
“沒錢怎么辦?除了找銀行貸款、發行地方債券,就只能從各個部門手里挪用資金。”
“不光我們公檢法系統,教育、醫療、環保、工商這些部門的經費也都被他挪用了。”
“你也去山區的希望小學實地考察過,為啥那么多年全靠社會捐款,而沒有國家資金扶持?還不是因為教育局的經費被挪用了!”
“這狗日的浪費了那么多錢,非但沒有受到任何制裁,反而照樣步步高升,啥世道啊!”
越說越氣,閻良忍不住在辦公室點上一根煙,狠狠抽起來。
周墨繼續追問:“李衛國挪用公款,總需要填窟窿吧?這筆錢也不可能永遠不還。”
閻良冷哼一聲:“一個字——拖唄!”
“拆東墻補西墻,今天還五元,明天還十塊,填窟窿的速度比老太太過馬路都磨嘰,猴年馬月才能補上。”
“反正審計那邊也是他說了算,沒有人能監督制約他,更沒有人能處罰他,他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對于權力不受制約這一點,周墨深有體會。
目前還沒有候補人選填補市長空缺,李衛國依舊是書記市長一把抓。
在天星市范圍內,幾乎沒有任何人能跟他抗衡,更談不上制約。
或許省領導提拔自己的目的,就是培養一個釘子,時不時讓李衛國刺撓一下。
畢竟公安部門屬于政府機關的暴力武器。
一旦公安與地方政府不齊心,很多事情都會掣肘。
市公安局的人事任命,受省公安廳直接管轄,地方政府沒有權利裁撤。
李衛國即便看周墨再不順眼,也拿他沒有一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