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相安無事。
潘筠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黑洞邊,沖下面大喊一聲,“兄弟姐妹們早上好啊~~~”
喊完豎起耳朵聽了一下,沒聽見回音,也不失望,興沖沖的去喝了一碗水,這才開始洗漱洗臉。
因為她忙別的去了,所以沒聽到她走后不久,下面隱隱的回音。
周望道覺得自己又聽到了聲音,他趴在墻壁上再次大聲問,“潘師妹,是你嗎~~”
沒有人回應(yīng)他。
周望道失望,好在天亮了,沒有夜晚那么恐怖,于是他也去刷牙,喝水。
洗臉是不可能了。
成靈子對他們很苛刻,每天就一瓦罐的水,也只夠他們喝和漱口而已,他隔兩三天才會用帕子沾一下水擦臉。
這日子過得太苦了。
思過崖,可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他要一個月不能洗澡也就算了,還要一個月不能洗頭,一個月不能洗臉,嗚嗚嗚……
正這么想,一個木桶帶著一根繩子從他洞口的側(cè)邊從天而下……
周望道一臉呆滯,順著繩子愣愣的往下一看,然后僵硬的扭動脖子向上看。
正探頭往下看的潘筠“咦”了一聲,叫道:“周師兄!”
周望道雙眼含淚,“潘師妹,真是你啊。”
可惜,倆人都只看得到對方的腦袋和一張一合的嘴,聽不到聲音。
這個陣法真的好神奇,她明明能聽到崖頂?shù)穆曇簦脒吷碜佣寄芴匠錾蕉矗梢麄€人往下跳卻不行。
這幾天她各種試探,已經(jīng)基本確定,只要不用內(nèi)力和元力,她多半是可以往外跳的,山洞的陣法絕對不會攔她。
可那樣一來,她就嘎了。
也就是說,這個陣攔她逃,但不會攔她死。
現(xiàn)在距離認(rèn)定只差一個實驗了,可惜她不敢做。
潘筠抓著繩子興奮的沖周望道揮手,雖然他們彼此聽不到聲音,但也不妨礙他們交流,讀一下唇語就是了,“周師兄,你怎么在這里?”
似乎是意識到潘筠也聽不到他說話,周望道就用內(nèi)力灌入聲音,“潘師妹——”
潘筠聽到了,她驚訝不已,這是怎么做到的?
略一思索她就懂了,也用內(nèi)力灌入聲音,“周師兄,如此你便能聽到我的聲音?”
只是一句話,她丹田里的內(nèi)力快速消耗。
潘筠“嚯”的一聲,挑眉,難怪這里這么安靜,原來讓別人聽到自己的聲音竟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
“有意思,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潘筠對潘小黑道:“這座山的陣法之繁雜一點也不亞于封印你的陣法,如果可以回到前世,我一定要去龍虎山看看,看看此陣是不是還在。”
“嘖嘖嘖,感覺這個陣法足夠我們做二十年課題的,不知道能養(yǎng)活多少研究員。”
潘小黑:……
“師妹你說什么?”周望道臉色微白,開始斟字酌句,“內(nèi)力灌字。”
潘筠低頭看他,沖他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倆人面面相覷,因為說話費的內(nèi)力多,倆人一時之間都沒說話。
潘小黑不得不提醒她,“你的水桶。”
“哦哦,”潘筠回神,探頭往下看了一眼,開始往下放繩子。
周望道也回過神來,跟著往下看,就見水桶一節(jié)一節(jié)落下,最后快要到達(dá)水面時停下。
是沒繩子了嗎?
周望道向上看。
潘筠卻沒失望,把木桶往上收了一點,然后踩住繩子,從靈境空間里拿出一根繩子,繼續(xù)接上,繼續(xù)放。
她打的結(jié)可牢固了,絕對不會松開。
潘筠打好結(jié),繼續(xù)把水桶往下放。
不一會兒,水桶落入河中,被水流一沖,旋轉(zhuǎn)后吸入水,不多會兒就滿了。
潘筠就抓住繩子開始往上提。
周望道連忙站起來,將繩子往他這邊一拉,幫著上提。
隨著木桶上升,一個腦袋探出來,一個腦袋探出來,又一個腦袋探出來……
潘筠偶爾往下看一眼,驚訝得不行,這下面的洞一直沒動靜,她還以為沒人住呢,卻原來有這么多人嗎?
十多個腦袋探出來,默默地看著潘筠從山崖底下打上來一桶水。
水撒了近三分之一,還有大半桶在,潘筠哈哈大笑起來,將水倒進(jìn)大木桶中,繼續(xù)往下放。
這一次,水桶到了甲二十五號那里,潘筠就不再上收,而是抖了抖繩子,沒說話,只沖周望道示意。
周望道一看就明白了,立即把木桶扯進(jìn)來,將瓦罐灌滿水,又找來前人遺落下來的兩個瓦罐,也都灌滿水。
這才把桶里的水舀完。
他將木桶放出去。
潘筠將木桶拉上去,這一次她把潘小黑放進(jìn)木桶里,“你去。”
潘小黑倒沒有和她討價還價,因為它用水也多。
貓貓雖然不喜歡洗澡,可一旦洗上就會喜歡,而且,貓喜潔,所以它用水也不少。
潘筠再次將木桶放下去,這一次桶放到一半就被人拉住,那人想要將木桶拉到自己洞里,又向下拉扯繩子,結(jié)果木桶才靠近,桶里的潘小黑靠近,尖利的爪子劃向他的眼睛……
對方一驚,立即松開手將木桶往外一推,潘小黑雙腿掛在木桶的繩子上,尖利的叫了一聲,離開前還是抓了一把他的手,成功讓他負(fù)傷。
潘筠微微一笑,繼續(xù)放下木桶,兩次成功,她早算到第三次會出意外,想做漁翁,也得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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