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硯走在香客中間有些臉紅,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還以為素來好面子的主子也會不好意思,所以悄悄看了他一眼,誰知尹松面色坦然得很,甚至隱隱有些高興。
見奉硯偷眼看他,尹松就好脾氣的問:“怎么了?”
奉硯連忙搖頭。
尹松:“是不是重了?來給我一個包袱。”
奉硯連忙抱緊了包袱道:“不重,師父,我們要從這個道宮進學宮嗎?”
“對,須得進了大上清宮的大門,然后左轉走甬道才能進學宮?!币傻溃骸皩W宮的門雖然開著,但日常有人把守,普通香客是不能進到學宮的,上課期間,學生也不能到這邊來?!?
尹松帶著奉硯走進甬道,往前走了幾十步便到達一個側門。
看守側門的道士一看他一身道袍,便起身迎上來,“找誰?可有手函?”
奉硯連忙遞出一張紙。
“原來是三清山的道友,里面請。”
尹松笑著沖他點點頭,走進學宮。
學宮內的建筑沒這么多彎彎繞繞,一進來便是一條大道向前,兩邊栽種數十株梅樹,穿過梅林,奉硯耳邊突然就熱鬧起來,一抬頭,眼睛也熱鬧了。
只見有三個少年從他身邊飛奔而過,一邊跑一邊喊,“我就說不去奇趣閣玩了吧,你非不聽,我們現在要遲到了吧,聽說今天是林堂主巡課?!?
遠處空地上,正有兩個人拿著劍比劃,劍勢凌厲,和他見過的做法的道士完全不一樣,光是遠遠的站著,他就覺得臉被劍氣映得生疼。
再往前走,還碰到幾個人坐在石頭上面紅耳赤的在爭什么,說著說著就動手打起來。
奉硯:……這和他想象中的學宮完全不一樣。
尹松卻習以為常,見奉硯走著走著就要掉進池子里,便伸手拉了他一把,示意道:“這邊。”
奉硯連忙轉身跟上。
尹松和學宮的學子們擦身而過,見倆人大包小包的,學生們都不由轉頭看倆人。
奉硯有些臉紅,尹松卻很驕傲自豪,越靠近鳳棲院,人越少,等后面沒人了,尹松才高興的道:“我以前在學宮上學的時候,大師兄就常這樣來看我和三師弟,每次大師兄大包小包的來,同學們都羨慕不已?!?
所以他自己背著最大的包裹,兩只手也都拎滿了東西。
尹松敲了敲鳳棲院的大門,見無人開門,就和奉硯道:“他們估計都上課去了,我們先去……”
尹松想了想后道:“十華院吧?!?
張子銘才給學生們上完課,出來看到背著大包裹的尹松,半晌無。
尹松問道:“怎么,我來學宮,討你一杯水喝都不行?”
張子銘轉身道:“隨我來吧。”
尹松就跟著他走。
等進了他的靜室,尹松就把包裹都放在他日常打坐的席子上。
張子銘看了一眼就移開目光,問道:“你來看徒弟和潘筠的?不去鳳棲院,來我的十華院作甚?”
“鳳棲院沒人,她們在上課,我不好過多打攪,我記得她們同院的三個弟子不是五年生嗎?怎么這時候不在院子里修煉?”
張子銘道:“我不知。”
尹松就搖頭嘆息道:“學宮的學生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我聽說我小師妹入學摸底考試的時候,她把同院住著的五年生給打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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