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安排(補昨天的)
潘筠咽了咽口水,小聲的拍掌,小聲的道:“那我取,張大師兄愿意給嗎?”
“我手書一封給你,他會給的。”
潘筠沖玄妙豎起大拇指。
給陳秀才扎完針,灌完藥的陶季走過來,隨口道:“多拿一點,那里面可有不少東西是你們師姐拿回來的,你們不拿,以后也是便宜別人。”
潘筠立即道:“我回去就拿。”
那三本武功秘籍是她給她兩個哥哥抄的,只不過東西貴重,所以想著出了龍虎山后找個鏢局給送去,不好走民信局和驛站去送。
她當時抄的時候就把里面的武功招式全都記住了。
修道之人這點能力還是有的,她可以再默一遍,但繁禧院的藏里好的武功秘籍還有很多,要是不用抄,那她給哥哥們寄過去的東西還可以更多一點……
潘筠嘿嘿傻樂。
槐花村的人很快到了。
來的是一個老人,一個中年人和一個青年人,老中青三代都有了。
陳秀才是雙陽村里的話事人,雖然病了,但依舊撐著病體走出來。
大家一起坐在院子里,陳秀才為他們做了介紹,主要是介紹槐花村這邊的人。
介紹完他們,他目光從玄妙和陶季身上滑過,看向了潘筠。
這倒是讓潘筠有些驚訝,在玄妙和陶季面前,沒人會覺得做主的是她。
玄妙和陶季不插話。
潘筠挑了挑眉笑道:“在下三清山潘筠,這是我師姐玄妙,這是我師兄陶季,這是我兩個師侄,妙真和妙和。”
槐花村的老人劉友一聽,先是快速的掃了陳秀才一眼,就鄭重的和潘筠作揖,“原來是三清山的高功,道長們善心,我等替槐花村的村民們謝過了。”
潘筠微微躬身道:“貧道有幸見過三竹道長,來前便聽說了雙陽村和槐花村的事,知道你們要給她立碑,心中有愧,特托我來告罪。這次剿匪所剿的并不是屠村的倭寇,所以……”
陳秀才苦笑,“難怪小道長一來就說自己是三竹道長,原來是受人所托。”
他看了一眼其他人后道:“不管三竹道長這次剿的是否是屠村的倭寇,那都是倭寇和海盜,這個碑就值得立。”
“將來我等抗倭殺寇,也不會只殺屠村的那群人,而是凡匪寇皆殺之。”
劉友等人也連忙點頭,“是啊,是啊。”
“小道長,這碑并不是單為三竹道長立的,更是為孩子們立的,讓他們知道,有個大英雄殺寇殺匪而受人尊敬,他們將來也要去殺海盜,殺倭寇,不止是為了報仇,也當和三竹道長一樣,是為了正義。”
陳秀才點頭,“只有仇恨,太痛苦了。諸位道長和俠士這次聯手剿匪,難道是因為那些海盜與你們有仇嗎?”
“不是有仇,而是因為你們有俠義之心,”陳秀才沉聲道:“我希望兩個村子的孩子將來也能有這份心。”
陳秀才神情低落,“報仇一事太遠了,兩個村子幸存下來的孩子不過三十五個,屠村的倭寇有多少人?”
“靠他們,是殺不完,也報不了仇的,”陳秀才輕聲道:“何況,不論是要報仇,還是要放下仇恨,都要先活著,把日子過下去。”
陳秀才攥緊了手,“但日子要過,曾經的滅家屠村之仇不能忘,也不當忘記三竹道長和諸位的俠義之心,所以當立碑銘記。”
“這座碑不單是為三竹道長立的,更是為我雙陽村和槐花村的子孫后代立的。”
這一代報不了的仇,那就下一代去報,下下一代去報!
陳秀才就是要把它記在碑文上,讓每一個孩子都看著它成長,長成參天大樹后去復仇。
當然,陳秀才沒說出口,他將恨意就著復仇的烈焰一起埋在心底,沖潘筠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輕輕地道:“多謝潘道長為三竹道長跑的這一趟,還給我們送這么多東西來。”
潘筠靜靜地看著他,目光直視他的眼睛,就好似看進了他的心里一般。
陳秀才有些心虛的移開目光,怕她發現他內心深處復仇的火焰。
潘筠在他移開目光后道:“陳秀才說的對,復仇是以后的事了,當務之急是要活下去。”
她拿出一份單子道:“貧道聽聞,兩個村子都被洗劫一空,你們連過冬的糧食和衣物都沒有。”
兩個村的村民都低下了頭,槐花村的劉貴小聲道:“鄉親們給送了一些,我們村那頭,這一個月都夠吃了,親戚還送來了一些被褥和舊衣,加上從村里找出來的還能用的,過冬沒問題,但……”
他頓了頓后道:“下個月到明年五月的糧食都還沒著落,連糧種都沒有。”
“我們村還好一些,好歹有大人帶著孩子,剩下幾個孩子村里湊一塊也養得活,但雙陽村……”劉貴看向陳秀才,“你們村就幾個大人,能養得活這么多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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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安排(補昨天的)
潘筠聽出了點什么,挑眉道:“所以你們的意思是?”
劉貴:“合村吧。”
“我不同意!”躲在院門聽的大孩子立刻跑進來,大聲道:“我不要賣我們村,我不要離開這里,我家人都在這兒,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