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瑯這才發覺頭頂涼颼颼的,忍不住往頭上一摸,卻摸到了頭皮。
他頓時心中發軟,再也顧不上娘和家人,跑回了自己房間,想去照照銅鏡。
這才發現房間空空,別說銅鏡了,就連書案都不見了。
整個屋子只剩下一張床。
還有墻角里的那個。。。。。。尿壺!
他喚來下人,“出去打一盆水來。”
那下人早就看到秦瑯的這副模樣了,他大氣都不敢出,趕忙跑出去打水去了。
水打了來,卻發現屋中太暗,根本照不出來。
“掌燈。”
小廝未動,“老爺,屋中沒燈。”
秦瑯再也忍不住,一把將水盆掀翻在地,怒道:“到底是誰!”
今日是他的大喜日子,他卻成了這副模樣,恐怕連門都無法出。
秦瑯吩咐小廝將外衣給脫下來,自己穿了上。
這會子也顧不上體面不體面了,最起碼有比沒有強。
但他沒了頭發,又該怎么辦?
這時,小廝說話了,“老爺,不如奴才頭上這個軟腳幞頭給您戴。”
軟腳幞頭是府上給下人小廝戴的,材質較粗糙。
別說現在了,就是秦瑯未考中功名時,他也從未戴過這種粗麻布的軟腳幞頭。
在他認為,這是最低賤的仆役、雜役、市井小民所戴,壓根配不上他的身份。
但眼下,若是他不戴,貌似只能光頭了。
現下也只能妥協了。
戴上了軟腳幞頭,秦瑯這才去了內院。
“娘,您的臉怎么了?”
看到秦老太的臉,秦瑯的面色變得陰沉,目光中透露出一種強烈的怒意。
秦老太早先就感覺到臉上疼,但她的大金鐲子丟了,因太過生氣,并沒有注意到臉上的狀況。
經秦瑯提醒,她一摸自己的臉,疼的“嘶~”了一聲。
這才知道了自己臉上有傷。
而大家也看到了秦瑯身上的傷,秦老三道:“二哥,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
“被人給揍了。”
秦三郎看到二哥這副模樣,忍不住捂嘴笑。
秦瑯一摸,感覺到一陣疼,這才明白他也被人給打了。
他握緊拳頭,上氣不接下氣,一腳踢向偷笑的秦三郎。
秦三郎趕忙向后躲去,“二哥,又不是我打的你,你揍我干什么,哈哈,你這樣子。。。。。。哈哈哈。。。。。。”
秦三郎見秦瑯眼中冒火,樣子難看的嚇人,立即嚇得住了嘴。
秦瑯突然想到,秦府若是遭了賊,連他房中的東西都沒有放過,那私庫中的東西,還有嬌嬌的嫁妝。。。。。。
他不敢想,先是跑到主院,來到林枝意的私庫,想將門給踹開,可一腳下去,疼得他呲牙咧嘴,抱著踹疼的腳蹦了起來。
他吩咐下人去找老夫人將鑰匙取來。
而私庫的鑰匙,本就隨身攜帶在秦老夫人身上,林枝意并沒有拿走。
秦老太聞兒子要私庫鑰匙,立即反應過來,她顧不上臉上的疼,也跑了來。
私庫打開,他們看到那些大箱子還都在原地,頓時舒了一口氣。
還在還在!
秦老太快步走上前,掀開其中一個箱子,大叫一聲:“怎么會,東西呢,我的嫁妝呢?”
她不死心的一個個掀開,直到掀開七八個箱子依舊是空的,她頓時慌了。
最后發現全都是空箱子,秦老太癱倒在地:
“全沒了,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