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蹙了蹙眉。
“少奶奶,旁人總說我們顧總做事狠絕無情,鐵面無私,可他從小到大,從沒有人善待過他。”
“在別的孩子有父母疼愛,投入家人的懷抱時,等待他的只有冰冷的柴房,和干不完的農(nóng)活。”
“我明白。”方梨點(diǎn)了點(diǎn)頭。
前十幾年,顧昭廷面臨的是精神上的摧殘。
去了警校,每天高強(qiáng)度的訓(xùn)練和任務(wù),是身體上的摧殘。
怪不得當(dāng)年她救了他,竟然能讓顧昭廷能牢記整整十年之久。
她的救命之恩,大概是顧昭廷過往29年的人生中,遇的為數(shù)不多的溫暖和善意吧。
方梨這下算是搞清楚了,為什么剛才顧昭廷會生氣離開。
她當(dāng)眾對他表白,對他釋放的愛意顧昭廷當(dāng)真了。
當(dāng)?shù)弥瓉硎窃谘輵颍@樣的落差感,恐怕不僅讓顧昭廷生氣,還有失落望吧。
方梨不奢求和顧昭廷有多恩愛,畢竟他們的婚姻一開始也不是因?yàn)閻矍椤?
她答應(yīng)和顧昭廷結(jié)婚,只是想有個安身之所,擺脫過去,而顧昭廷剛好出現(xiàn),又恰好合適而已。
她想和他好好相處。
但是現(xiàn)在,方梨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她和顧昭廷的關(guān)系。
至少,她不能做那個和顧家人一樣傷他心的人。
*
接下來的幾天,不知道又從哪里流傳出方梨表白顧昭廷被拒絕的傳聞。
流傳最廣的版本是這樣的:在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她發(fā)著高燒,楚楚可憐地和顧昭廷裝偶遇,可大boss連正眼都沒看她,高冷的擦肩而過。
事后,她蹲在地上哭的稀里嘩啦,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在茶水間,聽到金佳佳和左悅聊起這些的時候,方梨滿臉詫異。
她哪里是蹲在地上哭的稀里嘩啦。
明明是鞋帶散了,剛好在系鞋帶好嗎?
離譜。
不過,這樣也挺好。
畢竟,能把她追顧昭廷的形象打造的更加深入人心。
*
“老顧,你和方梨怎么回事啊?”
臨近下班時間,裴景行打來電話,“聽說她當(dāng)眾向你表白,還揚(yáng)要當(dāng)你的女人?你倆不是結(jié)婚了嗎?這是玩的哪一出?”
這事兒在外面?zhèn)鞯姆蟹袚P(yáng)揚(yáng),都成圈內(nèi)談資了。
大家都在等著看方梨笑話,甚至還有人開了賭注。
他們賭方梨什么時候裝不下去。
沒錯,大家覺得方梨表白顧昭廷,是裝的。
畢竟顧銘洲和方雨馨婚禮在即,她丟了面子所以想這一出,目的是為了挽回丟掉的面子。
不過,大家都不看好這做法,因?yàn)椋櫿淹⒔邮芩戆椎目赡苄允橇恪?
顧昭廷漆黑的眼眸看向窗外,將筆筒套在鋼筆上。
“你倆吵架,該不會還沒和好吧?這都過去多久了?”裴景行掰著指頭算了算,“有一個多星期了吧。”
顧昭廷英挺的身軀往椅背上一靠,冷聲道:“有你和宋柚冷戰(zhàn)久?”
果然是好兄弟,插刀子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裴景行罵罵咧咧,“行了行了,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今天不是你生日么?給你辦個生日趴,來暗夜酒吧,等你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