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看了半個小時,等到孩子們都散去,三叔收筆,他才開口喊了一聲。
“三叔。”
三叔一生未娶,如今七十多歲,穿著樸素,頭發灰白,下巴上留著一串長長的山羊胡須。
“怎么有空過來?”三叔笑呵呵的看著他。
“想找你喝兩口。”
“呵呵。。。。。。進屋吧。”
一碟花生米,一只白切雞,就是爺倆的下酒菜。
兩人閑聊一會,三叔話風一轉,開口問道:“最近還在印假錢嗎?”
陳耀東點點頭:“還在印。”
三叔面露不悅:“你可是答應過我的,還清村里的貸款就收手。”
陳耀東給倒上一杯酒。
“我今天跟他們說了,明天就停工。我準備把手里這批貨出手以后,就把印刷廠徹底關閉。”
“嗯。”三叔欣慰點頭。
“假幣害人害己,如果不是村里遇到難處,我是不會幫你畫母版的。”
陳耀東點頭,心說你畫了一輩子畫也沒人認可你的畫,我這是給你展示的舞臺了。
“三叔,你也不能太樂觀了。”
“我今天說了停產關門,但是我看陳軍陳超他們都不愿意,怕是陳豪他們也不會愿意。”
“他們敢!”三叔把酒杯重重一放。
“他們要是敢起歪心思,就給我打!”
陳耀東呵呵一笑:“三叔啊,他們都多大人了,各自都是當爸爸的人了,你還當他們是光屁股的小毛孩呀。”
“動不動就說打,他們不怕啦。”
“而且不光他們,我看在印刷廠工作的工人也不會同意關門,這人一旦賺了快錢,就很難在老老實實的賺辛苦錢了。”
“都是你開的好頭!”三叔很生氣。
“假幣一定要關了,它害人就不說了,我不希望我們陳家后人全部進去吃牢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