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之后,便是彼此漫長的沉默,過于寂靜,我也沒心情和他多說,一心開車。
“那道疤是你和狄煜掉下斷崖時留下的?”他突然莫名開口道了一句。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順著應了一句,“嗯,啊?”
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么,我下意識凝眉,想要開口說點什么,他低沉冷冽的聲音又再次傳來,“這么多年,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像極了一個笑話?”
我抿唇,不語。
他苦澀一笑,自嘲道,“認錯人,護錯人,還傷了你。”
“巖總。”我開口,聲音平靜道,“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當年救你,只是我沒辦法舍棄一個同我一樣深陷深淵的同胞,后來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覺得沒必要,即便當年我救的不是你,也會是別人,所以,你沒必要對我存有虧欠的心思,再者當年宋氏遇到問題,是你和奶奶出力幫了宋家,替父親解了燃眉之急,你我也并不虧欠彼此了。”
微微抽了口氣,我補了一句道,“至于其他的事,你也不用覺得虧欠,畢竟,你給的房子和錢,我都收下了。”
一個未成形的孩子,或許流產才是他最好的歸宿,說不疼,是騙人的,可事情已成定局,泄憤或者報仇,我都做了,也釋然了。
扶著方向盤,我余光掃了眼巖韞的右手,他那道被我狠狠刺穿的傷已經痊愈了,唯一能看見的,只是一片結痂脫落的粉色新疤。
一個未成形的孩子,換他一只不能再使重力的右手,或許,重了。
但事已至此,都過去了。
巖韞臉色低沉,沒有任何表情,我沒去窺探,也無心窺探,無論他如何想,如今他對我而,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
或許是不知道再說什么,一直到醫院,巖韞都沉默著。
醫院,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