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么鬼?
“你還是想去找他,是嗎?”身后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是巖韞。
我回頭,見他換了睡袍,神色略冷的看著我。
我抿唇,經歷了那么多事,我早就不是那個動不動就情緒不穩定的宋玉恩了,看著他,我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也知道你阻擋不了我,不是嗎?”
大約從他在清水居和我說的那些話之后,他心里就很清楚,我想要做什么了。
他看著我,神色平靜到沒有半點波瀾,“如果我非要阻擋呢?”
我蹙眉,“巖韞,我有自己的路要走,到了現在,我已經沒辦法再像從前那個宋玉恩,可以僅僅為了愛你,像普通女子那樣和你結婚生子,白頭偕老了。”
“為什么不能?”他幾步走向我,擒著我的肩膀,看著我道,“宋玉恩,一切都可以從頭再來,我不會取陳瑩,也不會讓他影響到我們的感情,什么狄煜,什么邊境,都不是我們應該操心的,我們只要好好的在一起就好了。”
聽著他急促到有些顫抖的聲音,我卻是格外平靜,看著他道,“真的不會影響到嗎?楊警官的死,你父親的死,還有那些無辜人的死這些都不會影響嗎?”
他薄唇顫抖,許久說不出話,我知道,他也和我一樣,不會就這么輕易的放下這件事的,他可是親眼看著巖闊被炸成碎片的,他尋了十年的至親,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最后連一句道別的話來都不急說,甚至都不能盡一個兒子的本分,替他的父親收一個全尸。
生而為子,他怎么能釋懷,即便一切都看上去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養,可疼痛從來都不是流血掉肉那邊肉眼能看見的觸目驚心。
很多時候,越是痛,就越是無波無浪。
能相愛的兩人,多少都是心意相通的,他知道我想做什么,我自然也知他心中的恨,他不愿讓我去冒險,是有自己的打算,可我怎么能什么都不做。
四目相對,許久他將我拉進懷里,死死的抱著我,似乎要揉進骨肉里一般。
有時候無聲勝似有聲。
良久,他突然開口道,“宋玉恩,我不攔你想走的路,但我也不會讓你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