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上一下,看著對方通話。
“我讓人送了防護服上去,你下來,我帶你走?!?
“不行,我不能搞特殊。你走吧,你怎么連口罩都不戴?你知不知道這里風險很高?”
池念急得不行,這人在這種時候還靠著門框耍帥。
“你在擔心我?”
“你回去,回去了我們再說好嗎?”池念的聲音里,幾乎帶了幾分哀求。
司君禮笑著道:“回不去了。來時,也沒想過要回去?!?
他說:“池念,明天之后這個酒店隔離的人會越來越多。估計會多到住不下,外面已經開始建簡易平房作為隔離點。我帶你回湖邊別墅,我申請了外出隔離,我們把這個房間讓給別人好不好?”
她分明知道這個男人是在哄自己跟他回去,她也清楚現在要做的是拒絕。
因為誰也不清楚,自己或者對方到底有沒有潛在病毒存在。
夜色將他的輪廓浸成墨色,他單手插兜斜倚在車門上,另一只手捏著的煙明明滅滅。
整個世界都已經亂成一團,而司君禮神色悠然,身處凌亂之中卻依舊泰然從容。
但此時此景,換成是任何人,恐怕都無法拒絕。
猶豫片刻,她說:“好。”
池念看見樓下的男人唇角漾開滿足的笑意,他回答:“我在車里等你。”
很快,房門再次被敲響,是工作人員送來面罩和防護服:“我在門口等你,送你下去?!?
“辛苦了?!?
池念穿戴好后,只帶上自己來時的東西離開。
上車后,她特意坐在后排的角落里。
司君禮沒有說什么,但他的視線從后視鏡里不斷地落在池念身上。
狹小的車廂內,旖旎又緊張的氣氛壓抑得近乎凝固。
兩人心口的復雜情緒洶涌如洪水,只怕誰先開口此情就會被打破,繼而就會決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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