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謝綺云的蔥白的指尖,有些遺憾地收回了手:“不客氣。”
他已經沒什么事情要叮囑人類的了。
祁危玉退到了門口,正準備關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對了。”他猛地前傾了身體,伸手勾住了人類的裝飾項圈,微微用力,湊近到了人類的臉邊:“我看見你瀏覽了那個最迷人的單身獸人評比。”
謝綺云嚇了一跳。
她不自覺抖了兩下眼睫,抓緊了自己的衣擺,輕聲道:“是看了,怎么了嗎?”
這狐貍獸人,是突然發現了什么了嗎?
祁危玉察覺到了人類的緊張。
他倒是沒多想,只當是自己的突然逼近,讓人類慌張。
他抬了眼睫,頗為期待地盯住了謝綺云:“那前十個獸人里,你最喜歡誰?”
這是個送命,不,是送分題。
那前十名的獸人里,她只認識三位,現在就在她眼前的,更是只有一個。
謝綺云無聲地松了口氣。
她眨了眨眼睛,只當是在哄這個狐貍獸人,抬了眼睫,真誠地道:“當然是你。”
祁危玉猛地一甩尾巴,耳朵尖興奮地抖了一下,然后他下意識側過頭,看向了自己腕上的光腦。
謝綺云:“!”
這東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一個測謊儀。
不管她的語氣多么陳懇,眼神多么真摯,不會撒謊的數據都會揭露一切。
謝綺云用力地抿了一下唇,幾乎是下意識地伸了手,抓住了祁危玉的手腕,擋住了那個光腦。
然后她便感到了后悔。
這個舉動,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祁危玉都不用去看光腦,就知道她剛剛說的話,是在哄他了。
她有點慌亂地蜷縮了一下指尖,正想縮回手,就察覺手腕一痛——
祁危玉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幾乎是興奮地睜大了眼睛,尾巴大力地搖擺著,然后他微一用力,徑直將謝綺云推倒在了床上。
他半壓在了人類身上,像犬類一般來回嗅了又嗅,然后低下頭,咬在了她的肩頭。
他咬完了便又舔,腦袋在謝綺云的頸間拱來拱去:“你說你最喜歡的獸人是我。”
“你在撒謊,但是你擋住了光腦——”
狐貍獸人側了頭,毛絨的耳朵緊貼了她的臉頰:“你不想我知道你在騙我。”
“你還有心思騙我,你愿意花心思騙我,你愛我——”
謝綺云的頭皮都要炸開了。
這狐貍獸人壓著她,胡亂語的模樣,簡直像一只被主人拋棄之后,自欺欺人的瘋犬。
他這是被她氣瘋了?
謝綺云有點慌張,她實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撫一個發瘋的獸人,只能硬著頭皮,按照以前安撫撒野大狗的經驗,抬手摸了一下狐貍獸人的腦袋。
然后她從腦袋頂部,摸到了祁危玉的后腦,最后將手停在了他的后頸處。
謝綺云稍稍用力,掐住了狐貍獸人的后頸,將力道卡在一個有束縛感,但是不會痛的點上:“聽話,好——”
她緊急地把“好狗狗”這個詞咽了回去,低聲道:“聽話,祁危玉。”
謝綺云命令道:“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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