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態度太溫和了,讓他有點緊張——
這不會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吧?這不會是他的斷頭飯吧?
他踩住了自己的尾巴,惴惴不安地接受了人類的撫摸。
直到懸浮車停了下來。
人類抱著他下了車,往研究所走去,但是她沒有進門,而是突然停了下來。
狐貍獸人的心臟也跟著猛地一跳。
怎么了?
是人類終于要清算,他在懸浮車上不聽話,偷偷咬了她一口的那件事了嗎?
她現在停下,是要懲罰他了嗎?
祁危玉縮起了尾巴,耳朵瞥到了腦后,折成了飛機耳,想了一圈可能的懲罰。
是要將他放下去,讓他以獸型的模樣,自己走進研究所嗎?
這種懲罰,確實很有威懾力。
耳廓狐縮起了脖子,小心地看了一眼人類,想打量一下她的神情。
然后這么一瞧,他便愣住了。
人類的神情很微妙,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心虛,正在凝視著研究所的門口。
門口又有什么東西嗎?
狐貍獸人探出了腦袋,轉了頭,看向了研究所門口。
研究所的金屬門前,正躺著一只白色的,藍眼睛的長毛貓。
沈宴對于送養自己這件事,是相當熱情的。
他知道研究所的上班時間,怕錯過人類,所以很早地便來到了研究所門口。
他一開始是守在門口的,但是隨著上班的獸人逐漸增多,便縮到了旁邊的草地里。
他繃直了胡須,焦慮地甩著尾巴,忍著精神海的頭痛,一個一個地辨認來人。
但是直到幾乎沒人來了,他也沒看見人類的身影。
可憐的白虎獸人蹲在原地,有些茫然地想著,人類今天是不來研究所了嗎?
他是白跑一趟了嗎?
小白貓舔了一下爪子,有些想走,但是又不大甘心,于是猶猶豫豫地又趴了下來。
他將兩只前爪揣到了自己的身下,耳朵微微后撤,瞇著眼睛,一邊忍痛,一邊聽著周圍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