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蘇想了想,覺得李秀芝這話還是不能說完全正確。
有時候長得好看,但是沒錢的男人,她也是喜歡的。
這取決于這個人到底有多好看。
李秀芝的話也只能信一半,那個什么成玉,她不一定真喜歡。
她也不記得在西城待過。
現在仔細想想,她這幾十年往上的記憶大概就是在三十年前在北城西邊的那座山的山腳下的灌木叢里醒過來,奇怪的是,她身上并沒有傷。之后就遇到了老孫,再后來她帶著老孫在北城買了棟宅子住了下來,也就是現在那棟“鬼宅”。
但是從灌木叢醒來之前的事,她就都記不得了,大概遺失了三四十年的記憶,她不知道那段時間她發生了什么,但是想必過的也是無比精彩,她先是遇到了趙老爺子,現在又遇到了李秀芝。
那西城呢?會不會有更多認識她的人?
也許會有知道她為什么會失去那段記憶的人。
她原本覺得,那段記憶消失也就消失了,可是到了北城后,總會不時冒出一些以前的“故人”,他們看起來很熟悉她,可是她卻一點都不認得他們,這種感覺真是糟糕。
姜蘇決定,找個機會去一趟西城,也許應該弄清她當年到底是為什么會失去那部分的記憶。
她對李秀芝沒了興趣。
剛才那一番話,可見李秀芝對她的了解并不深,就是個因為男人變瘋的瘋女人。從她嘴里也問不出更多的消息,倒不如等到回去北城以后,再去問問趙老爺子或者那個以前給她當過仆從的老管家。
正在這時。
翟靳聿回來了。
他先敲了敲門,提醒姜蘇他回來了。
等到姜蘇轉頭看他。
他才問:“問完了嗎?”
姜蘇起身站起來:“問完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這里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
她說完,就從翟靳聿身邊走了出去。
翟靳聿看了一眼靠坐在墻邊上的李秀芝,轉身走出去,叫住姜蘇。
“你沒事吧?”
姜蘇眨了眨眼:“沒事啊。就是那屋子里霉味太重,我受不了,出來透透氣。”
她說完就下樓了。
翟靳聿目送姜蘇下樓,又在那里站了一會兒,然后才回到客廳,開始分別審問李秀芝、瞎眼老頭和曾雄。
姜蘇到了樓下,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上面霉味重,感覺自己身上都沾上了霉味。
姜蘇就坐在屋外面的石凳上,上眼皮和下眼皮開始打架,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前頓時一片淚眼朦朧。
折騰了一天,現在已經凌晨兩點了,她本來就嗜睡,更何況今天到處奔波還爬了山,坐了一會兒就開始閉上眼睛,腦袋在半空中一點一點——
她睡了過去,身子猛地往前一栽,失衡的感覺讓她瞬間清醒過來,然后就跌進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
翟靳聿半躺在地上抱著她,一只手攬住她的腰,一只手護在她的腦后,險些被她嚇了一跳,剛剛他剛好從屋里出來,就看到姜蘇突然往前栽去,他條件反射的沖過去抱住她,結果不小心被她撲倒了。
姜蘇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臉正好埋在他的頸窩,她抬頭的時候柔軟的唇瓣不經意間擦過翟靳聿的下巴,翟靳聿的心臟驟然縮了一下,整張臉都麻了。
姜蘇毫無所覺,也不急著起來,趴在翟靳聿身上抬起頭睡眼惺忪的看著他:“翟叔叔,審完了嗎?”
翟靳聿的喉結上下攢動了一下。
“嗯。審完了。你困了?”
姜蘇其實剛才要栽的那一瞬間就清醒了,但是現在她卻沒有起身的打算,依舊趴在翟靳聿身上,軟綿綿的手臂搭在翟靳聿的胸口,然后又把臉枕了上去,閉上眼,困極了似的嘟囔了一聲:“好困......”
她聲音含糊著,像是撒嬌似的,趴在他身上像個軟軟糯糯的糯米團子。
翟靳聿抱著她站起來。
“我先送你去酒店。”
姜蘇搖了搖頭,依舊黏在他身上,嘟囔著說:“得守在這兒,他們跑了怎么辦。我就這么瞇一會兒.......”
姜蘇就這么挨在翟靳聿站著睡著了。
翟靳聿有些無奈,看了一眼旁邊的石凳,一彎腰,把姜蘇橫抱起來,然后走到姜蘇剛才坐的石凳上坐下。姜蘇就坐在他懷里,小小的臉枕在他胸口,她穿的單薄,瞎眼老頭的房子就蓋在山腳下,山里的風冷,他小心地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把姜蘇整個裹住,然后重新把她抱好,他看著她,就這么一動不動地抱了好幾個小時。
寧曉風塵仆仆趕過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氣的差點轉身就走。
把她大半夜的從床上挖起來,好幾個小時的路程,從飛機上下來,又租了輛車,司機不熟路,繞了好多路才趕到。